钟月霞瞪着眼睛说:“村尾老贺家出了个大学生,两口子尾巴都翘到了天上,在公社书记跟前都露了脸,别提多风光了,咱家是城里人,要是没个大学生,那还不如地里刨食得老贺呢!”
陈行垂眉耷眼的不敢和爹妈对视。
自己的成绩自己知道,别说考大学,就说考高中都够呛。
但他是男孩,就算差点分考上,爹妈也会想法让他读高中的。
一想到这,陈行挺起胸膛,带着浓浓的优越感扫视陈言和陈善。
陈善同样坐直腰杆挺起胸膛,自信能考上大学为家里争光的只有她。
陈家的一场退学考工动员大会全面败北,黯淡收场。
饭桌上,陈行剥开缸子里唯一的一颗鸡蛋,钟月霞把手中的馒头掰开陈善一半。
陈言看了一眼,低了下头沉默不语。
陈善大口吃着馒头挑拣粥里的红薯,含含糊糊的问:“爸,妈,那土老帽提着包袱自己跑了,不知道跑哪儿去了。”
一提到陈嘉,钟月霞心里就不舒坦,脸色一沉,“爱去哪去哪,死在外头最好。”
陈大江心里也不大痛快。
陈嘉对长辈不尊重,眼里没有孺慕之情,她这样在乡下长大的丫头片子,到了城里,就该诚惶诚恐的当牛作马讨好爹妈的欢心,咋还敢顶嘴呢?
现在更过分,一声不响提起包袱跑了。
走了就走了。
陈大江也没当回事,这孩子在乡下被惯坏了,以为到了城里仅凭自己就能立住脚跟,还是欠收拾。
在外面吃了亏受了教训就老实了,乖乖的回来讨好爹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