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重山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只淡淡瞥了那下人一眼。
“回来便回来，慌什么。让他先去歇着，我这儿还有事要议。”
语气虽平静，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。
万小山与其他两人在殿外稍候，下人便出来传达了万重山的话。
“少爷，家主让您先去休息。”
万小山点点头，心中明了父亲在忙正事，便向柳如烟和九哥告辞，回到了自己昔日的居所。
夜深时分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。
万小山睁开双眼，问道：“谁？”
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：“少爷，家主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“知道了，我这就去。”万小山起身整理衣衫，走向父亲的书房。
到了房门前，他轻轻叩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万重山沉稳的声音从门内传出。
万小山推门而入，只见父亲正端坐于书案后，烛光映照着他略显严肃却难掩关切的面容。
“父亲。”
万小山走上前，恭敬行礼。
“嗯，坐下说话。”万重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
万小山依言坐下。
“在黄枫谷……一切可还安好？”万重山目光落在儿子身上，语气里带着询问。
“回父亲，门中一切都好，孩儿也未曾懈怠。”万小山回答。
“嗯。”
万重山微微颔首，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，开口：“去黄枫谷也好。门派的底蕴，终究非一个家族所能比拟。于你修行有益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
万小山心中微动，看着父亲鬓角似添了些许风霜，想要说些什么。
万重山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，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，声音低沉而有力。
“不必多言。雏鹰长大了，总要自己翱翔于天。”
父子二人又闲话了片刻家常，万小山才告退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