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昭攥着手机的手青筋微凸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仿佛要将屏幕捏碎。
顾宴的指尖搭在她手背,温度凉得像浸过冰水,像是从地底刚挖出来的寒玉。
“赵先生。”老周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,嗡嗡作响——三年前父亲出事那晚,最后一通电话就是打给姓赵的客户,之后他书房的《火灵真解》残页不翼而飞,林家祠堂的族谱上再没她的名字。
那一刻,林昭的后颈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,仿佛有人用冰冷的匕首轻轻划过皮肤。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顾宴把冰美式塞进她手里,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,在木地板上洇出一滩暗色痕迹。
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,可林昭注意到他袖扣的位置——那枚刻着顾氏家纹的铂金袖扣,正随着他垂落的手臂轻轻震颤,像是某种隐秘的信号。
云隐咖啡店的门铃在十点整发出叮铃响,清脆如刀锋割破空气。
林昭推开门的瞬间,视线先撞上靠窗卡座的黑西装。
布料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,像是某种防护法器。
男人背对着门,腕间老怀表的铜壳在暖黄壁灯下泛着暗哑的光,和父亲书房里那只被打碎的怀表纹路分毫不差。
空气中飘来一丝淡淡的檀香,混杂着铁锈味,令人作呕。
“昭昭,这位先生说要见你。”老周擦着咖啡杯的手在抖,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桃木剑——他三年前放弃修行时,明明把所有法器都锁进了阁楼木箱。
现在那柄剑却藏在围裙里,硌出一道深深的印痕,像是随时准备拔出来战斗。
林昭走过去时,地板发出吱呀轻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上。
男人转过脸,眉骨处一道淡白疤痕从左眉斜贯至颧骨,正是顾宴助理赵子轩的脸。
可三天前在顾氏集团楼下,这个总替顾宴拎西装外套的年轻人,左眉尾还纹着颗泪痣。
此刻那颗痣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更狰狞的一道疤。
“林小姐。”赵子轩起身,椅子刮过地面的声响像刀尖划过玻璃,带着刺耳的摩擦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