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听见阁楼里小桃锁门的动静，能闻到后厨未熄灭的咖啡炭炉散出的焦香，能感觉到王长老周身筑基期的威压正像潮水般漫过来——这是顾宏派来的死士，绝不可能留活口。
“跑。”低低的指令混着剑气破空声。
顾宴的身影从围墙外掠入，白衬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手里握着那柄从不离身的湘妃竹扇，此刻扇骨展开，竟是淬了寒铁的剑刃。
赵子轩跟在他身后，腰间佩剑嗡鸣出鞘，划出的剑芒直接斩断了王长老的玄铁铃。
“抓住林昭！”王长老暴喝。
三道黑影同时扑来。
顾宴旋身挡在林昭面前，竹扇划出半轮银月，最前面的修士胸口顿时绽开血花。
赵子轩的剑更快，第二道黑影的手腕被挑断，玄铁铃当啷落地。
第三道黑影的手已经扣住林昭的手腕，她反手一记火符拍在对方掌心，焦糊味混着血珠的腥气腾起，那修士惨叫着松开手。
“跟紧我。”顾宴抓住她的手。
他的掌心还带着刚才挥剑的余温，虎口处的薄茧蹭过她的手背，像根细针扎进神经——林昭突然想起昨夜他说“昭昭，明天见”时的尾音，此刻全被风声揉碎在耳侧。
他们穿过后巷，拐进一条堆满垃圾的小路。
顾宴的呼吸近在咫尺：“顾宏要把你带去紫霄宫禁地，那里有镇压上古妖物的锁魂阵，一旦被带进去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指尖攥得更紧，“不能让他们得逞。”
林昭的储物袋里，玉简突然发出灼热的震颤。
她神识扫过，加密层的纹路正在疯狂跳动——是顾宏的交易记录在指引方向。
“往右。”她拽了拽顾宴的手。
废弃地下管道的入口藏在霓虹灯牌“好再来足浴”的广告牌后。
顾宴踢开锈迹斑斑的铁盖，霉味混着地下水的腥气扑面而来。
管道里很黑，赵子轩点燃火折子，昏黄的光映出墙面上斑驳的水痕，还有些暗红色的污渍——林昭凑近闻了闻，是妖丹研磨后的气味。
“灵泉河的暗流。”顾宴的声音在管道里回响，“顾宏用这条通道运妖物、运灵草，连上次港口的集装箱……”
他的话被林昭突然举起的手打断。
前方传来水流的轰鸣，管道尽头的石壁上有道半人高的裂缝，暗河的水正从那里涌出。
林昭启动寿元面板，识海深处的红光瞬间包裹住周身灵压——这是用三个月阳寿换的隐匿术，足够他们靠近裂缝而不被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