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瞬间凝固。林昭的指尖微微发抖,连掌心的火焰都晃了晃。
她转头看向顾宴,后者正倚在洞壁上擦短刃,听见这话时动作一顿,抬眼时眼底像淬了冰:“柳寒,你最好想清楚。”
“他是顾家长房嫡孙。”柳寒突然抬头,眼底泛着病态的红,“顾宏要的是整个仙门,顾宴要的...难道不是顾家?”
林昭觉得喉咙发紧。
她想起顾宴第一次在咖啡馆门口喂猫时,睫毛上沾着的雪;想起他在祭坛里护着她时,后背被划开的血痕;想起他说“昭昭,以后别再一个人冒险了”时,声音轻得像片雪。
“昭昭。”顾宴走过来,伸手覆住她冰凉的手背。
他的掌心烫得惊人,像要把她的疑虑都焐化。
“我阿娘临终前说,顾家的剑,该护该杀,由我自己选。”他拇指摩挲着她手腕的脉门,“我选护你。”
山洞外传来夜枭的啼鸣,像是对这段告白的回应。
林昭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火光,突然伸手抱住他腰。
他的外袍还带着方才打斗的温度,她埋在他颈窝轻声道:“我信你。”
回程时月亮已经西斜,林昭的指尖还残留着他腰间的温度。
顾宴走在她身侧,忽然轻声道:“你方才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柳寒的话。”林昭如实说。
顾宴顿了顿,突然凑近她耳边。
他的呼吸扫过耳垂,带起一片滚烫:“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?”不等她回答,他低低道,“我在想...等解决了顾宏,等玄冥宗的事了了,我想带你去看雪。”
“看雪?”
“嗯。”他笑起来,眼尾的弧度像月牙,“我在雪山有处院子,屋前种满红梅。到时候...我给你煮酒酿圆子,你教我认法器。”
林昭的心跳得厉害,刚要应他,前方竹林里突然传来响动。
一个身影从竹影里闪出来,正是她上个月才拉拢的旧友阿月。
阿月的发带散了,衣襟沾着草屑,看见他们时几乎要哭出来:“昭昭,顾宏...顾宏调了三十个练气期弟子守在营地后林,说要在天亮前...要你的命!”
林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,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雷火珠。
顾宴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像颗小太阳:“他要动手,我们便先动手。”
阿月走后,林昭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,忽然想起三天后要开始的仙门试炼。
灵脉争夺是每年最激烈的环节,可今年……她转头看向顾宴,后者正替她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,眼底的坚定像把淬了火的剑。
真正的试炼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