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昭站在命轮空间中,四周依旧是流动的星河与虚无的阶梯。
她深吸一口气,鼻腔里充斥着一股冰冷又带着金属味的气息——铁锈混着寒冰的味道。
【这地方……真他妈冷。】
她下意识捏了捏指尖,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。
她的意识刚刚从那惊人的画面中抽离,母亲的身影、李沉舟的脸——这一切都太过真实,仿佛不是幻象,而是过去某段被尘封的真相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她低声呢喃,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,像是某种幽灵的低语。
命轮核心再次震动,金光流转,宛如回应她内心的疑问。
“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?”她盯着命轮核心,眼神凌厉如刀。
下一瞬,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卷入命轮深处,眼前景象骤然一变。
空气瞬间变得沉重,血腥气扑面而来,像是一具腐烂多日的尸体被撕裂开来。
她脚下一震,踩在碎石上,触感粗糙而坚硬,还残留着些许温热。
她出现在一片破碎的废墟之上,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血腥气与残存的法阵波动。
远处,一座断裂的石质祭坛静静矗立,上面布满了焦黑的裂痕,仿佛曾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。
“这里……是我妈出事的地方?”她喃喃道,喉咙干涩,甚至尝到了一丝铁腥味。
林婉秋就站在祭坛前,素衣如雪,背影单薄却挺拔。
她正低声吟诵一段古老咒语,声音低沉而哀伤:“命轮之力……不可逆用。”
“母亲!”林昭心头一震,脚步不由自主向前迈出。
然而,刚踏出一步,一道透明的屏障横亘在她面前,将她与母亲彻底隔绝。
无论她如何催动灵力,都无法突破这道无形之墙。
“这是心障。”张长老的残魂忽然在她耳边响起,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,“你母亲的意识并未完全消散,而是被困在了这段记忆之中。唯有通过‘三问’,才能唤醒她的神识。”
“三问?什么鬼东西?”她咬牙,眼神一冷,“老子最讨厌这种考验式的玩意儿。”
“第一问。”张长老缓缓开口,“你可曾畏惧命运?”
林昭眼神一凛,冷笑一声:“我从不信命。”
刹那间,屏障泛起微光,像是回应她坚定的回答。
“第二问。”张长老继续,“若命运无法更改,你是否愿以己身代换他人?”
林昭眼神一凝。这个问题,比第一个更沉重。
她想起自己为了寻找母亲失踪的真相,放弃平凡生活踏入修仙之路;也想起那些因她而受到牵连的朋友、师长;更想起顾宴为她挡下的那一剑……
“愿意。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低哑却坚定。
屏障再度颤动,金色流光沿着表面蔓延,仿佛即将崩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