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只是一瞬间。
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，商应淮还是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。
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宥年去死，而无能为力。
林稚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海风吹拂，寂静又荒凉。
商应淮没有说话。
林稚也没有说话。
突然，商应淮开口了。
“在沈宥年死前，他跟我提过你。”商应淮突然这样说。
“他说你本性良善，叫我不要再针对你了。”
林稚动作一顿，道：“那你的想法呢？”
“现在还不能说明我的想法吗？”商应淮看着掀起涟漪的海面，道。
“我不想放过你。”
商应淮语气很轻，道：“溺水只需要三分钟就可以意识溃散，你不会感觉到痛楚，也不用害怕死后的样子。”
让林稚死得不算太凄惨，这是他对林稚唯一的善意。
林稚扯了扯唇。
她刚准备说话，突然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。
“草泥马，商应淮你敢动她试试。”
祁辞愤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祁辞怎么也没想到，林稚竟然会单枪匹马地去找商应淮。
谁不知道商应淮跟林稚水火不容，就算林稚仗着自己有钱，但她一个人又怎么会是商应淮的对手。
更何况他又不是傻逼，只要调查一下每次林稚的异样，他就发现出了其中的规律。
当然，最可疑的就是商应淮开的那一辆车。
——它出现在了音乐节附近，又消失在立交桥上。
尽管祁辞不知道其中关窍，但一联想到林稚对陈郁的千叮咛万嘱咐，也能稍微明白些什么。
这不查不要紧，一查吓一跳。
祁辞一想到商应淮竟然天天想要置林稚于死地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还没等祁辞去质问商应淮，旁边又一次传来了沈执熟悉又清冷的声音。
“放开她。”
！
林稚看见这两个人，顿时扭头看向商应淮。
商应淮的眸中看不见喜乐，在察觉到林稚看过来后，竟然还有兴趣地笑了一下。
商应淮平时不爱笑，所以这一笑看起来极为瘆人。
商应淮道：“如你所见，你又死不了了。”
但是沈宥年死了。
就算林稚能苟且偷生活过这几年，最后依旧逃不开一个死字。
商应淮无视远处急匆匆赶来的人群，他将目光落在林稚旁边的系统上。
商应淮道：“把对陈郁的医疗保护给取消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
这件事，林稚第一个不同意。
林稚深吸一口气，目光偏执地说：“不可以。”
跨海大桥距离医院极远，陈郁受了多重的伤，林稚并不知道。
如果真的如商应淮所说，系统去掉了对陈郁的保护，对于陈郁来说，无疑是九死一生，
林稚道：“我答应过你，我就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。”
“就算现在男主来了，我相信你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让我去死，不是吗？”
如果商应淮真的害怕她死不了，就不会那么拖延时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