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练舱门在两人身后自动闭合时，戴瑶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。
悬浮在空中的全息训练场缩略图里，代表生命体征的绿色光点正以诡异的频率明灭，像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萤火虫。
"比黑市拍卖会的赝品识别系统还糟。"戴瑶屈指弹了下耳垂挂着的琥珀耳钉，血珀表面浮起细密的星图纹路。
当她抬头望向穹顶模拟器投射的虚拟星河，突然发现第三旋臂的星云正在渗出紫黑色雾气。
许殇的冥火剑柄撞在合金地板上，迸出的火星在两人脚边拼出个残缺的八卦阵。
阵图旋转到巽位时，戴着机械臂铠的狂狮正将某个半机械体学员摔在缓冲垫上，金属义肢与仿生皮肤摩擦出焦糊味。
"第27次失败！"狂狮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波，"你们连冥河守卫者的仿制品都打不过，拿什么对抗真正的幽冥舰队？"
戴瑶蹲下身查看缓冲垫边缘翻卷的纳米纤维，心疼地发现每根断裂的丝线都价值两枚星际币。
当她掏出微型修复仪时，许殇的玄色披风擦过她发顶，在地面投下龙鳞状的阴影。
"重力参数调高0.7个星际单位。"许殇的指尖掠过全息控制台，墨色眼瞳倒映着疯狂跳动的数据流，"鬼将级对手的突袭角度应该增加15度偏转。"
某个长着鹿角的异星学员突然拍碎训练桩，"你当这里是地府练兵场？"他犄角上挂着的能量结晶叮当作响，"我们在太空站长大的种族，根本适应不了这种重力突变！"
争执声响起时，戴瑶注意到通风口飘落的冰晶有些异常。
本该呈六角形的结晶全都扭曲成蜘蛛形态，落在人肩上就化作幽蓝的荧光粉。
她的探测器悄悄对准天花板，发现某条通风管道里蜷缩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雾霭。
"物资损耗率超标38%。"戴瑶故意提高音量，把显示着赤字的光屏举到狂狮眼前，"再这么练下去，决战时我们连医疗舱的能源都凑不齐。"她说话时，作战靴的磁力底悄无声息地吸附着地上那些变异的冰晶。
许殇突然按住某个正在争吵的翼人战士肩膀，那人羽毛下的皮肤正浮现蛛网状黑纹。"屏息。"他掌心的冥火突然转为青白色，却在即将触到黑纹时被对方猛地推开。
"别用你地府那套......"翼人话说到一半突然栽倒，瞳孔里浮出骷髅旗的虚影。
整个训练场像被按下暂停键，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里都混入了紫黑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