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瑶的探测器在泥地上划出最后一道金线时，冥火熔炉正喷出第三波防护罩测试焰。
紫色火焰裹着碎石渣扑向临时搭建的合金挡板，把许殇战甲肩头的饕餮纹章熏得发黑。
"这防护罩能防住三岁幼崽的弹弓。"戴瑶踢开脚边炸成麻花的能量导管，琥珀耳钉映着满地狼藉，"老郑说这是标准施工流程？"
工程队长正蹲在二十米外的地缝旁，安全帽沾着某种荧光黏液。
他举起全息图纸的手微微发抖："熔炉核心温度比预期高37%，地脉压力阀......"
"压力阀被换成了星际黑市的劣等货。"许殇的骨剑突然刺入地面，剑柄处的阎罗像吐出猩红舌苔，卷起半截刻着九头蛇标志的金属部件，"上周验收时还是军用品。"
老郑的电子板"啪嗒"摔在碎石堆里，屏幕裂痕正好横在他引以为傲的三十年工龄证书上。
戴瑶弯腰捡起块熔渣，黄泉水的腥气混着星钻灼烧的焦糊味钻进鼻腔——和三天前在赌场缴获的伪造星际币成分完全一致。
"您队伍里那位红头发的施工员，"许殇的剑锋扫过正在搬运防护板的工人，"今早领了双份防辐射餐券？"
熔炉突然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，戴瑶拽着老郑的后领滚进刚浇筑的混凝土掩体。
数百斤重的合金顶盖擦着许殇战甲飞过，在防护罩上撞出蛛网状的裂痕。
烟尘中响起尖锐的金属刮擦声，像是有十只鬼爪在撕扯地壳。
"这不是普通事故！"许殇的瞳仁泛起冥火青光，战神印在他颈侧忽明忽暗。
戴瑶的探测器突然自动展开，紫光扫过老郑安全帽上的黏液，投影出密密麻麻的虫卵状光斑。
老郑呆望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，指甲缝里不知何时渗进了幽蓝色物质。
戴瑶突然扯下他胸前的工程勋章，背面蚀刻的编号正在像活物般蠕动。
"有人用噬魂虫修改了施工图纸。"她将勋章抛进熔炉，火光中传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，"这些虫子会蚕食记忆，让最熟练的工匠犯低级错误。"
许殇的剑尖抵住老郑咽喉时，探测器突然对准西北角的备用能源舱。
戴瑶耳垂传来灼痛，彼岸花纹路竟渗出鲜血，在地面凝成箭头指向正在调试防护罩的阿鼠。
那个总是吹嘘赌术的瘦小男人，此刻后颈隐约浮现出九头蛇刺青。
"看来有人下注赌联军撑不过今晚。"戴瑶擦掉耳钉上的血，看着许殇剑柄的阎罗像伸出獠牙，"劳驾战神大人留个活口审问赌局赔率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