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冥使者的虚影在黑雾中彻底消散后,地宫穹顶的幽蓝晶核突然暗了一瞬。
戴瑶能感觉到掌心的探测仪在发烫,数据流不再疯狂跳动,反而诡异地平静下来,像暴风雨前的海面。
许殇的拇指还压在她指节上,温度透过星际合金手套的隔热层渗进来。
他望着通幽门外翻涌的黑雾,喉结动了动:"刚才那番话......"
"是真话。"戴瑶仰头看他,眼尾的泪痣被晶核余光染成琥珀色,"我以前总说探遗迹是为了钱,但现在......"她顿了顿,探测仪在掌心震动两下,指针突然疯狂旋转,最后死死扎向通幽门方向,"我骗自己说那些血玉、冥火珠才是目标,可仪器从第一次进地府遗迹就指向北方——和你记忆里冥宫的方位分毫不差。"
许殇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记得三百年前冥宫被血洗那晚,最后一缕神识附在残破的镇邪柱上,看到的就是北方的血色云团。
那时他以为是天罚,现在才明白,是有人刻意抹去了某个真相。
"所以我们需要答案。"戴瑶握紧他的手,探测仪的提示音突然变得尖锐,"而答案,从来都不在藏宝阁里。"
地宫中突然响起低哑的兽鸣。
紫炎兽不知何时从阴影里踱步出来,周身的紫色火焰不再翻涌如沸,反而像被风吹散的烛火,忽明忽暗。
它盯着两人交握的手,兽瞳里映出戴瑶眼底的坚定,和许殇眉间尚未完全褪去的阴鸷——却又比三百年前多了几分温度。
"你们......"紫炎兽的声音震得石壁落灰,"和那些只盯着晶核的贪婪者不同。"
戴瑶抬头,发现这头守护了地宫千年的神兽,眼角竟凝着半滴透明的液体。
她忽然想起在鬼市遇到的老乞丐,那枚破玉里封存的,是紫炎兽幼崽时期的呜咽声——原来它一直在等,等有人能听懂,地宫深处藏着的不只是宝藏,还有被遗忘的冤屈。
"我们探索地府遗迹,是为了寻找真相和力量。"戴瑶向前一步,探测仪的红光扫过紫炎兽颈间的锁链,那是当年地府众仙为封印它设下的禁术,"而真相,从来不该被埋在地底。"
许殇的手指轻轻扣住她手腕,接道:"也是为了改变地府与外界的误解。"他望着紫炎兽颈间的锁链,战神之力在体内翻涌,"就像这头神兽不该被锁在这里,就像冥宫的血案不该被说成叛乱。"
紫炎兽的尾巴突然重重扫过地面,震得小辉一个踉跄。
但这次不是攻击,它俯下头颅,紫色火焰温柔地舔过戴瑶的手背:"三百年了,终于有人愿意看一眼真相......"
话音未落,穹顶的晶核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