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不是的!”
他猛地扑回铁栏边,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铁门,死死盯着云夕,声嘶力竭地喊道:
“云夕!你就是我纪家亲生的女儿!千真万确! 是有人挑拨离间!对,一定是霍廷渊!是他想扳倒我,故意编造这些来骗你的!”
他语无伦次,试图混淆视听,将一切推给霍廷渊。
他喘着粗气,不顾一切地嘶吼着,试图用“亲情”的枷锁捆住她:
“云夕,我的好女儿!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啊!你看你的眉眼,多么像你娘…”
他慌乱中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“你是纪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嫡女!我们父女情深十余载,那些下人的胡言乱语,那些所谓的证据,都是假的!是陷害!你!你不能见死不救啊!如丞相府就此这么倒了,你战王妃的位置也不保呀!”
他涕泪横流,试图唤起云夕哪怕一丝的“孺慕之情”:
“只要你去求求皇上!去求求战王!就说…就说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!是有人构陷忠良!念在父女一场,念在你娘在天之灵的份上,救救为父!救救纪家!
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生身父亲被千刀万剐吗?!你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!”
这番颠倒黑白、无耻至极的哭求,让云夕最后一丝因“养育”而产生的、早已被恨意消磨殆尽的复杂情绪也彻底烟消云散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活命,可以毫不犹豫地否认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、可以继续厚颜无耻地扮演“慈父”的男人,只觉得一股浓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!纪明峰。”
她一字一顿,“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把戏。你以为我今日站在这里,倚仗的是什么?是战王妃的身份吗?”
她微微扬起下巴,唇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,那是一种纪明峰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、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与睥睨。
“我告诉你,就算没有战王妃这个身份,也对我影响不大。”
她的声音很平静,“因为我还有一个身份——”
她刻意停顿了一下:
“那就是齐国皇太女!”
轰——!!!
死寂!绝对的死寂瞬间吞噬了整座天牢!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,死死压在纪明峰的胸口,让他无法呼吸!
纪明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,从惊愕、茫然,到难以置信的荒谬,最后定格在一种极致的、足以摧毁理智的恐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