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拟好名单,准备晚些时候与霍廷渊细谈。
水泥厂: 这个厂子,从建立之初就带着浓厚的官方色彩,本就是朝廷直接派员管理,账目和产出也直通工部。
它更像是一个与国家基建深度绑定的工具。
这里,无需她额外费心,朝廷自有一套运转的规矩。
站在玻璃厂刚刚出炉、还带着余温的晶莹器皿旁,云夕轻轻抚过那光滑的表面。
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,映在她沉静的眸子里。
移交,并非割舍,而是为了它们能在这片土地上,更长久、更稳固地发光发热。
该回去准备了。齐国,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。
而这里,有霍廷渊和他的人看着,她可以放心离开。
夜幕低垂,霍廷渊刚踏入书房,便被烛光下云夕凝重的神色攫住心神。
“王爷,”
云夕没有寒暄,直接将那封盖着齐国火漆的密信递给他,“父王急召,要我回去主持大局。”
霍廷渊迅速扫过信笺,他抬眼,声音沉了下来:“怎么回事?走时他的身体……”
“我也觉得蹊跷。”
云夕打断他,眉头紧锁,“但信使已在路上,我必须回去。”
她顿了顿,说起更急迫的安排:“药厂和琉璃厂那边,需要可靠的人接手。你帮我挑几个懂经营、有手腕的人。医院有郭老坐镇,倒不必另寻了。”
霍廷渊捏着信纸的指节微微泛白。
齐国此时急召皇太女归国,绝非小事!必定是朝中出了难以收拾的变故,甚至是国君身体真的危在旦夕……这一去,龙潭虎穴,归期难料!
一个更尖锐的念头猛地刺穿他,她这一去,还能回来吗? 齐国皇太女的身份是荣耀,更是枷锁。
一旦陷入权力旋涡,再想抽身谈何容易?他们夫妻二人,难道就要被这千里之遥生生隔断?
“不行!”
霍廷渊猛地站起,“齐国局势不明,你独自回去太危险!”
他绕过书案,一把捏住云夕的手腕,力道透着心焦,眼神紧紧锁住她:“夕儿,我跟你一起去!”
不是商量,是宣告。
翌日,天刚亮透,霍廷渊便将三名精干的男子带到了云夕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