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头晕竟完全忘记了事后服用避孕药!
这个孩子……竟在她与霍廷渊关系最微妙、矛盾最深、前途最未卜的时刻,悄然降临了!
云夕缓缓放下手,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。
那里,正悄然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,一个属于她和霍廷渊的生命。
巨大的震惊过后,是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复杂心绪。
喜悦?茫然?无措?甚至……还有一丝命运弄人的荒谬感?
她与霍廷渊之间那纸悬而未决的婚约尚未解决,她即将登基成为女帝,前路充满了未知的变数。
而这个孩子……却在这最不合时宜的时候,来了。
不过就算没有霍廷渊,这也是她的孩子!
齐国也需要继承人!
想明白了,她也不再纠结!
慕容赋紧张地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:
“夕儿?到底如何?你别吓父皇!”
云夕抬起头,望向一脸关切的慕容赋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。
她张了张嘴,声音带着一丝欣喜:
“父皇……不必担心。并非恶疾。”
她顿了顿,缓缓道:“是……喜脉。”
慕容赋先是一愣,随即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担忧!
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:
“喜脉?!夕儿!你有喜了?!天佑我大齐!天佑我慕容氏啊!”
然而,当他看到云夕脸上那并非全然欣喜、反而带着深深复杂情绪的神情时,狂喜稍稍冷却。
他立刻想到了那个远在大乾的战王霍廷渊,想到了女儿此刻登基在即的微妙处境……
“那个战王为何到现在都不见出现?他在大乾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好?”
一谈到霍廷渊,慕容赋有些不悦,这个人太没责任感了,夕儿都怀孕了,他都不在……
“他在那边还有事没有处理完!等他处理好了会来的!”云夕说道。
大乾,吏部大堂。
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压抑的焦灼。
巨大的紫檀木案几上,堆积如山的官员履历、考功评语、地方奏报几乎要将霍廷渊淹没。
他正襟危坐,浓眉紧锁,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份卷宗,手中的朱笔时而圈点,时而批注,动作快而精准。
“此人文辞华丽,然策论空洞,无经世之才,不堪户部主事之职。”
“此人履历倒算清白,但观其任县令期间,赋税征收颇有争议,需详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