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确实。
一边是自己的弟弟。
一边是对自己有恩情的学生。
他该站在哪边,心中必然会纠结不已。
不过。
胡春礼叹过一口气后,却是突然转过了身去,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。
“混账东西!你身为国家干部,现在又是纺织厂的副厂长,小平子过来收回自己的宅子哪里错了吗!你不只不阻拦你们厂的人要殴打小平子,竟然还站在一旁怂恿,你愧为一个国家干部!”
胡春义傻了。
大哥这是怎么了?
这小子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学生罢了,他不帮我,反倒是帮他一个乡下来的穷学生。
大哥你是疯了吧!
一旁的胡桂兰,此时也是傻愣愣的。
好一会儿,反应过来的她,拉了拉胡春礼,“大伯,你这是怎么了?你怎么帮他说话啊。我爸可是你亲弟弟,你不帮我们也就罢了,你怎么反过来还帮这个农村来的乡下人。”
“混账!我也在农村待过,我胡家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,你爷爷以前也是农村人。怎么,农村人在你眼中,是不是就这么不堪!你真以为你比农村人高贵,我告诉你胡桂兰,如果不是因为你爷爷走出了农村,你现在同样也是一个农村人!”
胡春礼被气的差一点背过去。
他真没有想到,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这个侄女,却是如此看不起农村人。
胡桂兰见自己大伯如此训斥自己,心里虽有诸多的不服,但却不敢顶撞自己的这个大伯。
因为她清楚。
当初,如果不是她大伯,下放到农村改造的人当中,就有她一家。
甚至,她还知道。
如果不是她这个大伯,他爸说不定都当不上京城第一纺织厂的副厂长。
胡桂兰不敢说话,她爸胡春义,此时也不敢说半句话。
气呼呼的胡春礼,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,回头看向刘安平。
刘安平见胡春礼气呼呼的模样,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。
胡春礼又是一声叹气,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刘安平的肩膀,“小平子,我替他们向你道个歉,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“胡伯,这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,你替他们道什么歉啊。”
刘安平自然是不会接受胡春礼的这个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