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那件事呀?”高个子太监吉利说道:“你是听谁说的,那人一定是黑三皇子的,那天皇子世子们蹴鞠比赛,我们两个在场地外伺候,吉安奉命来割草喂兔子,本来相安无事的,吉安在射击场,他们在蹴鞠场,五皇子用力过猛,蹴鞠飞向了正在割草的吉安,吉安也是本能反应,举起手臂遮挡,谁知道那个蹴鞠被镰刀扎破了。”
矮个子吉祥附和着接着说道:“对啊,吉安吓得跪地求饶,本来三皇子已经都赦免了吉安了,五皇子说吉安扰乱了他们蹴鞠的雅兴,一定要小以惩戒,加上世子们的附和,三皇子便罚了吉安晚餐不可进食,是五皇子非说这样的惩罚太轻,非要罚吉安在这跪到太阳落山。”
吉利接过话惋惜道:“吉安也是倒霉,落了个嚣张跋扈的主子,那天回去晚了,还被雪妃罚了板子,加上他的主管尖酸刻薄,总是派最累的活给他,吉安的伤一直未愈。哎。听说他是失足落水淹死的,哎,真是命苦,希望他下辈子投胎能投个好人家,不用再被送进宫割了宝贝为奴了。”
同病相怜,吉利吉祥说着说着眼中泛起了泪花,为已逝的吉安,也为残缺的自己。
楚元笙到达停尸房已过午时,停尸房建在地下,阴冷潮湿,尸体已经开始发臭,一走进停尸房门口,一股淡淡的尸臭味扑面而来,他取出手帕,捂住口鼻,踏步进去。
昏暗中,叶璃身着一身白色自制防护服在壁灯的微弱亮光下忙碌,她已经尸检完,正在缝合,听到脚步声,抬眼看了楚元笙一眼,边缝合边说道:“死者看似溺水而亡,实际上是被溺水而亡。”
楚元笙不解地看向她,叶璃缝合好最后一针,指着一旁白色锦帕上的断针解释道:“这是从后颈处取出的。凶手用银针至死者昏迷后,将死者扔进荷花池,造成死者溺水而亡。可惜凶手百密一疏,拔出针的时候,断了一截就在死者体内,不然,他的阴谋就得逞了。”
叶璃又指向尸体的红肿的臀部胳膊、肩膀和腰部那一块块深浅不同的黑紫色,说道:“死者生前的日子应是倍受欺凌且受过酷刑,你看他身上那一块块应该是掐扭伤,臀部的伤是棍棒伤后没有得到治疗所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