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阳把石头重重按在地上,顺着那道暗红纹路,用血重新描了一遍。血线刚连上,地面突然泛起一层极淡的灰光,像是被唤醒的电路,一闪而逝。
“果然。”陈青阳盯着地缝,“刚才那道裂缝,不是我们炸开的——是我们踩中了它预设的‘断点’。节奏对了,力道够了,它就自己裂开,放我们进来。”
林浩脑子一炸:“你是说……我们逃出来,是它允许的?”
“不是允许。”陈青阳摇头,“是引导。它需要有人进来,打破平衡,制造混乱,才能趁机吸走更多精气。我们不是逃了,是被吐出来的。”
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。
林浩低头看玉佩,裂纹里的黑丝还在动。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:“它能往我身上打标记,是不是也能通过玉佩……看见外面?”
话音刚落,玉佩猛地一烫,裂纹深处那缕黑丝骤然加速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陈青阳一把夺过玉佩,二话不说,从怀里摸出一层薄薄的银箔,三两下裹得严实,又抓起一把碎石,塞进地缝深处,把银箔包好的玉佩压了进去。
“先断联系。”他拍了拍手,“这东西现在就是个窃听器,留手上等于给敌人指路。”
林浩盯着那道被填平的缝隙,喉咙发干:“所以……从头到尾,地底那东西都不是自己在动。是有人在背后操控,用阵法把它当工具使?”
“不止是工具。”陈青阳冷笑,“是武器。封印它的目的,就是怕它被人拿去当阵眼。现在有人不但找到了它,还学会了怎么给它‘上发条’。”
林浩想起那句低语:“血引路,骨为桩,尔等皆养料。”
原来不是威胁,是说明书。
他忽然觉得冷。
不是因为伤,不是因为累,是因为他终于看清了——
他们面对的不是一头怪物,而是一群躲在暗处、精通阵法、懂得用活人当祭品的疯子。
那灰雾的每一次起伏,都是有人在背后掐着表,算着时辰,等着收割。
“张猛记得‘三更献骨’。”林浩低声说,“说明仪式有固定周期。他们得定期来一趟,补阵,换祭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