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渐浓时,葡萄架下的竹椅上总摆着针线笸箩。
薄云封刚坐下,念安就举着支红笔冲过来:“爸爸,今天该绣老虎的舌头啦!”
“舌头得用红丝线,”太奶奶戴着老花镜穿线,“你爸爸上次绣的像块红烧肉。”
薄云封脸一热,捏着针反驳:“那不是没掌握好弧度嘛。”他低头戳了戳绸缎,“归笙,你来帮我画个样儿?”
蓝归笙正翻着念安的作业本,闻言笑:“自己画,上次你把虎爪绣成猫爪,还赖我没画清楚。”
“那是念安在旁边挠我痒痒!”薄云封回头瞪女儿,却见小家伙正往虎头鞋上粘羽毛,“这是老虎的鬃毛!老师说武松打虎里的老虎有鬃毛!”
太奶奶笑得直咳嗽:“那是小说瞎写的。”她夺过羽毛往竹篮里塞,“来,太奶奶教你绣菊花,贴在鞋帮子上好看。”
念安噘着嘴不依:“我要给老虎绣项圈!就像隔壁阿黄那样的!”
薄云封手一顿,针尖在绸缎上戳出个小洞:“项圈?用什么绣?”
“用你衬衫上的纽扣!”念安扯着他的衣角,“上次妈妈给你缝的那颗金纽扣,亮晶晶的!”
蓝归笙刚端来的茶水差点洒了:“那是衬衫纽扣,绣在鞋上会硌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