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玄！”
她声音嘶哑，几乎是本能地往床边那道身影扑去，额头抵在暮玄青胸口，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襟，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。
暮玄青立刻环抱住她，掌心贴在她后背，一下下轻抚，声音低沉温柔：
“没事了，都结束了。”
病房角落，黎九思沉默地站着，指节捏得发白。
他看着她躲进暮玄青怀里，看着她依赖的姿态，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。
明明是他从地狱里把她带回来的。
可她的第一反应，仍是奔向暮玄青。
叶思芷忽然从暮玄青怀里微微抬头，视线越过他的肩膀，落在黎九思身上。
她抿了抿唇，犹豫片刻，还是轻声开口：
“那个……谢谢，黎先生。”
她的指尖轻轻拉住他的袖口，很快松开，像是试探，又像是某种小心翼翼的信任。
黎九思浑身一僵。
她不怕他了。
可这一声“黎先生”，比恐惧更让他刺痛。
暮玄青眸色微暗，手臂不动声色地收紧，将叶思芷往怀里带了带，目光淡淡扫向黎九思，带着无声的警告。
她终究是不记得他了！
不记得他对她热烈且偏执的爱！
黎九思冷笑一声，转身走向门口，却在推门前顿住，背对着她说：
“好好休息。”
语气生硬，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。
顾霆默默退后一步，撞上匆匆赶来的邓雪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邓雪红唇微动，无声地骂了句。
“活该。”
顾霆苦笑，却在她转身时，悄悄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这一次，他不想再松开了。
——
叶思芷和暮玄青回了华立。
红旗的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，叶思芷蜷在暮玄青怀里，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屏幕。
暮玄青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，像在安抚一只慵懒的猫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
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带着餍足的温柔。
叶思芷没有回答。
她的指尖突然僵在热搜第一的词条上：
#暮氏家主与云氏千金订婚#
配图是暮玄青与云家大小姐在慈善晚宴上的合影，标题刺眼地写着“华圈佛子与豪门千金的世纪联姻”。
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“暮玄青，”她的声音轻得发飘，“解释一下？”
她仰起脸，看见他英挺的轮廓在车窗透进的霓虹中忽明忽暗。
那双总是深情注视她的眼睛，此刻竟看不出丝毫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