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发出微弱的咳嗽声,小脸憋得通红,像熟透的樱桃,鼻翼微微翕动,那与生俱来的倔强模样,实在让人心疼又无奈。
你也清楚,这事犹如与时间赛跑,一旦错过关键的三分钟,就像花儿错过了花期,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,只能眼睁睁看着遗憾发生,一辈子都耿耿于怀,逢年过节想起,心里就像被针扎似的。
所以……”
稳婆眼中泛起一层水雾,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,晶莹剔透,满是无奈与惋惜,似乎已然预见汪老二未来的坎坷波折,仿佛为汪老二接生这桩事,比当年为小杏花接生还要棘手百倍,耗尽了她所有的心神,事后三天都吃不下饭,只喝些清淡的米汤。
媒婆双手抱胸,一边在屋内踱步一边思索着说道,脚步声在泥地上留下浅浅的印记,像一串省略号,预示着未完的思绪:“所以你提醒我,汪二小子这般沐血而生,往后品行或许会有偏差。
结合你所言他在娘胎里伸手的异常举动,像要抓住什么又像要推开什么,手指在羊水中无意识地蜷缩伸展,还有遭遇溢血的惊险情形,不难预想,他一生或许都将在挣扎与波折中前行,像在浪涛中航行的小船,随时可能被狂风巨浪倾覆。
倘若杏花托付终身于他,日子恐怕难以安稳,甚至可能被卷入纷争的漩涡,不得安宁,像被狂风卷入空中的落叶,身不由己。
如此一来,汪老大便成了杏花姻缘的最佳人选!”
媒婆心中反复权衡,每一个念头都围绕着黎杏花的终身幸福,审慎得如同在丈量土地的疆界,不敢有丝毫偏差,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婚事,而是千斤重担,稍有不慎便会砸伤旁人。
稳婆微微点头,端起桌上的粗瓷茶杯,杯沿有些磕碰,露出里面的陶土本色,她轻轻吹了吹浮沫,浅啜一口,茶水带着淡淡的苦涩,混着炒过的茶叶香:“是啊,汪老大虽说并非人中龙凤,比普通人也就略强一筹,且优势并不显着,像路边的石子,不显眼却扎实,能垫平路面,让人走得安稳。
他往后的人生,顺遂时难登巅峰,像爬坡到半山腰,看得见山顶却够不着,只能望洋兴叹,对着云雾缭绕的峰顶默默许愿; 坎坷时亦不至坠入深渊,像在浅滩行走,虽有泥泞却淹不到脖子,总能挣扎着站稳,抖落身上的泥污继续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