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夺目的光彩,却让吴楚感到一阵眩晕——眼前发黑,脚步虚浮,仿佛这美丽的背后,隐藏着未知的力量,稍有不慎,便会陷入困境,像被美丽的花朵吸引,却不知花下藏着毒刺,一旦触碰,便会万劫不复。
吴楚只觉眼前像被一道强光闪了一下,一时间头晕目眩,站立不稳,眼前发黑,耳边响起嗡嗡的鸣响,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其中飞舞。
他手忙脚乱地把那辆老是“吱嘎吱嘎”作响的永久牌自行车靠在路边的树干上——树干是棵老榆树,表皮粗糙,布满裂纹,树瘤像一只只凸出的眼睛; 车把撞到树干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他却浑然不觉,蹲下来假装摆弄自行车的链条,手指在冰冷的铁链上胡乱地拨弄着,实则是想借此稳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和慌乱的心神——指尖冰凉,手心却全是冷汗,把铁链都浸湿了一小块,他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,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。
他的心跳急剧加速,仿佛要冲破胸膛,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,几乎要将他淹没,像溺水的人在水中挣扎,四肢挥舞,却抓不住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。
不一会儿,两人走到近前,吴楚起身让路,身体微微前倾,像对长辈行礼,他认出了来的是马啸啸,小时候还一起在河边玩过——那时候她梳着两条麻花辫,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,会把捡到的漂亮石子分给大家。
马啸啸其实穿着并不艳丽,一件草绿色长袖衬衣,领口系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蝴蝶结,打得一丝不苟; 搭配绿裙、绿凉鞋,凉鞋的带子上串着几颗透明的珠子,走路时发出细碎的声响; 浑身透着一笔纤纤的绿意,像夏日里的一抹清凉,能驱散周遭的燥热。
吴楚努力抬眼瞧了瞧她,只见她的脸如同荷叶上沾染了美丽荧光的露珠——皮肤白皙通透,带着健康的光泽,脸颊因行走而泛着自然的红晕,眼眸明亮,映着朝霞的微光,晶莹剔透,美得不可方物,让人不敢直视,生怕亵渎了这份纯净。
这张素净的脸就像向日葵,始终朝着她右边的男人仰着,眼神中满是信任与依赖——那眼神清澈见底,没有丝毫杂质,仿佛他是她的天空,她的大地,她的一切,完全将自己托付给了他。
她走路时根本不看路,全由身旁的男人带着,脚尖微微抬起,像被牵引的木偶,步伐轻盈而坚定,自然也没看吴楚一眼,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身旁的男人,其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背景,无关紧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