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大爷,大概分析到这儿,我们说的那块宝地,对左边的山要敬而远之,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既不亵渎其灵性,如同对待神明般心怀敬畏,不敢有丝毫的轻慢;也不被其气势所压,坚守自身的风骨,如同青松在寒风中挺立; 右边的老虎也不能靠近,得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,避免被其凶威所伤,就像与猛兽保持警惕的间距,时刻防备着突如其来的攻击;对寨子山既不能太过卑微,失了风骨,如同挺直腰杆做人,不卑不亢;也不能让‘出料口’的‘料’淋到背上,更不能淋到头上,以免被运势所累,如同避开头顶的落石,小心翼翼。
这样一来,它的面积是不是就显得不太宽敞了?”
家父的眼神中,透露出一丝深思,仿佛在脑海中精密地计算着宝地的边界,每一寸土地的取舍都经过审慎的考量,如同一位严谨的工匠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品,容不得半点差错。
当家父提到对左边的山要敬而远之时,李大爷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,浑身一震,那股电流从头顶窜到脚底,让他瞬间清醒,头发都仿佛竖了起来,对于家父所说的正在削红苕的我所秉承的山性,忽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般的领悟。
他这才明白,那份若即若离的距离感,并非冷漠,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与自持,是一种处世的智慧,如同老祖宗传下来的处世箴言。
都说三岁看老,小小的我,天生就与人保持着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感,对谁都不太亲近,仿佛在我与外界之间,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,那屏障并非拒绝,而是一种自我保护,如同蜗牛的壳,在纷繁的世界中为自己保留一片安宁,不受外界的纷扰; 也是一种对他人的尊重,不随意打扰别人的空间,如同串门时会先在门外咳嗽一声,以示提醒。
李大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目光中,似乎蕴含着复杂的情感,有惊讶于这般年幼便有如此心性,小小年纪便有大人般的沉稳,不吵不闹,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; 有理解了这份距离背后的深意,懂得了这是一种难得的品质,如同在喧嚣的集市中保持一份宁静;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,仿佛看到了一株正在悄然生长的松柏,虽稚嫩却已显露出坚韧的风骨,未来定能长成参天大树,遮天蔽日。
然而,他问出的,却是另外的话。
李大爷问家父这个问题,我印象格外深刻,仿佛那一刻,时间都为这句话而静止,周遭的雨声、风声都消失了,只剩下他沉稳而带着急切的声音,如同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,余音袅袅:“陈师傅,要是您这么说,可就难办了。
到底该怎么丈量这块宝地的长和宽呢?
这必须得弄清楚啊,否则,这宝地的神秘面纱,永远也无法真正揭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