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种状态并非时刻都需维系,仅在特定的修行节点与施展秘术的关键时刻,才是必不可少的,宛如暗夜中陡然亮起的一盏幽灯,只在最为关键的时刻照亮前行的路,指引方向,完成使命后便悄然熄灭。
世人常言,天若有情天亦老,让苍天怀有情感,那无疑是难如登天之事,天地无情,以万物为刍狗,任其生灭,不加干涉;四季更迭,昼夜交替,从不因任何人或事而改变,遵循着亘古不变的规律。
可对于凡人而言,想要摒弃情感,陷入无情之态,却并非遥不可及,虽不易,但仍有途径,如同攀登山峰,虽路途艰险,却总有登顶之人。
尤其是在当下这个看似繁华却又透着冷漠的现代社会,无论是偏居一隅的乡村,还是灯红酒绿的都市,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渐渐淡薄,邻里之间形同陌路,擦肩而过却不知姓名;亲友之间因利益反目,昔日温情被金钱磨灭——冷漠与麻木如同无声的瘟疫,肆意蔓延,成为了一种见怪不怪的常态,仿佛为这种秘术的修炼提供了某种土壤,让无情之境的门槛降低了几分。
或许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,《蜂花柬》这一神秘秘卷才得以现世,顺应了某种时运,如同种子在适合的土壤中发芽。
当它的存在被悄然点明,竟也让人觉得合乎情理,仿佛它本就该在这情感荒芜的时代破土而出,为世间带来一抹别样的神秘色彩,留下一段传奇,供后人传颂。
邱癫子深知当下局势危急,不容有丝毫懈怠,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老农会大院子的存亡,如同沙漏中的沙粒,落下一粒便少一分希望。
他迅速收敛心神,如同将散乱的思绪重新编织成网,网住那些游离的念头;运转体内功法,引导气息在经脉中流转——从丹田出发,沿任督二脉循环,途经百会、膻中、涌泉等穴位,气流所过之处,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,如同初春的细雨滋润干涸的土地——如同在灵魂的熔炉中重新锻造自己的心境,去除杂质,留下纯粹。
起初,杂念如潮水般涌来:亡妻临终前的嘱托,她的声音微弱却清晰,带着不舍;儿子不解的眼神,充满了困惑与疏离;村民质疑的目光,如同针芒刺在背上……
他一一将其驱散,如同拨去水面的浮萍,不让它们扰乱心神。
半个时辰后,他的眼神变得平静如水,不起波澜,如同深秋的湖面,倒映着天空却不留下痕迹;呼吸悠长而均匀,如同风中的芦苇,舒缓而有节奏;终于踏入了无情无性之境,神情变得平静如水,不起波澜,周身散发出一种空灵的气息,仿佛与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,分不清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