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稳稳提着梯子的两半棕木,手臂肌肉微微发力,保持梯子的稳定,肌肉的收缩与舒张都恰到好处,不浪费一丝力气,符合“中庸”之道,过刚则易折,过柔则无力。
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杏花嫂婀娜的身姿——她的动作轻柔而有韵律,像是在跳舞,是劳动的舞蹈,每一个动作都符合“天、地、人”三才的节奏; 是与大地交流的舞蹈,脚步的落点都在“生气位”上——而《蜂花柬》的异能却如隐秘的暗流,悄然渗透进梯子之中,沿着木质的纹理蔓延,如同河流在山谷中穿行,绕过每一个树结,那些树结是梯子生长过程中的“记忆点”,穿过每一道缝隙,那些缝隙中藏着不同年代的气息,有民国的硝烟味,有解放初期的煤油味。
当他的异能触碰到梯子的瞬间,一股古老而奇特的气息扑面而来,那气息中夹杂着浓烈的怨念与不甘,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,带着山崩地裂般的力量,令邱癫子心脏猛地一缩,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,眼前浮现出无数模糊的画面,是棕树被砍伐时的痛苦挣扎。
他察觉到,这梯子似乎仍残留着一丝顽强的生机,那生机微弱却坚韧,如同寒风中摇曳的烛火,虽微弱却未熄灭,跳动着不屈的光芒,那是“木之魂”的延续,只要还有一丝木质存在,就不会彻底消散。
邱癫子愈发好奇,决意探寻其中缘由。
此前,他与花草树木沟通的能力,极少运用在已然枯干的植物上,因为枯木通常被认为失去了生命的气息,如同死去的人,灵魂已经离去,只留下躯壳,无法再传递信息。
此次,一来心中存疑,二来受到《蜂花柬》异能的隐隐指引,那异能像是在告诉他“值得一试”,那是一种直觉,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,如同磁针指向北方,他决定姑且一试,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也要揭开这梯子的秘密,或许能从中找到突破《蜂花柬》瓶颈的方法。
棕树的用途广泛,其树衣可制作斗篷蓑衣,防水性能极佳,能抵御狂风暴雨,忧乐沟的猎户们上山打猎必备此物,曾无数次在暴雨中保护他们不被淋湿,救过至少七个人的性命;枝叶能编成优质绳索,坚韧耐用,可用于捆扎重物,秋收时农民们用它捆扎稻穗,结实得能拖动几石重的粮食,甚至能用来拉犁耕地。
但棕木树结密集,质地坚硬,密度比普通木材高出三成,放入水中会下沉,除了做梯子,其他用途并不多,且很少与两种以上的木材搭配使用,因为不同木材的收缩率不同,在干湿变化中容易导致连接处松动,影响使用寿命,而这架梯子却用檀木做梯档,两种木材完美结合,是木匠技艺的巅峰之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