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段日子虽然清苦,住的是狭小的出租屋,吃的是简单的饭菜,常常是馒头就着咸菜,但却充实而快乐,每天泡在图书馆里,如饥似渴地吸收知识,常常忘记了时间的流逝,直到闭馆的铃声响起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往北,四爸的北行如何一直成谜就不说了,他离家后便杳无音信,如同人间蒸发,没有留下任何线索。
有人说他去了关外,在那里开垦荒地,安家落户,过上了安稳的生活; 有人说他加入了军队,在战场上英勇杀敌,立下赫赫战功,成为了英雄; 还有人说他遭遇了不幸,早已不在人世,尸骨无存,至今没有定论,成为陈家心中永远的牵挂,每次家族聚会,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想起他,为他祈祷。
不管怎样领悟,三伯、六娘和我,在北行的路上没有一个顺遂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,命运多舛。
三伯北上做生意,带着家中所有的积蓄,想通过贩卖山货赚一笔钱,改善家里的生活,却在途中遭遇劫匪,不仅钱财被洗劫一空,还被打伤了腿,落下终身残疾,只能拄着拐杖度日,再也无法干重活; 六娘北逃受阻,历经磨难,一路上风餐露宿,差点病死在途中,是好心人相救才得以存活; 我则在北方失去了很多,那些珍贵的时光、真挚的友情,都随着岁月流逝而远去,再也找不回来。
以至于北方,成了陈家明面上的畏途,被对头紧紧地抓住,做了很多文章,说陈家与北方相冲,不宜北上,散布各种谣言,企图动摇陈家的根基,让族人对北方充满恐惧。
写网文的大多数是白干,“白淘”!
我先应了“北桃”的喻示。
“白淘”也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,我还是太嫩,不明白冥冥中天意昭昭的强大,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成功,淘比逃好。
结果不是这样,这一次,我失去了唯一的亲生骨肉,那个刚会叫“爸爸”的孩子,因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离我而去,使我的血脉难以为继,我的世界瞬间崩塌,陷入了无尽的黑暗。
那段时间,我整日以泪洗面,精神恍惚,仿佛被抽走了灵魂,世界都变成了灰色,连阳光都失去了温度,生活失去了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