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家的事怎会怪你?”杏花嫂急切地追问,眼神里满是渴求。
“我亲眼见,他与你们此刻的情形相仿。”鬼眨眼硬着头皮说道,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。
“鬼叔叔这话何意?我与他不过是怕站不稳扶一把,能有什么?他们若也这般,我倒不介意。”杏花嫂回头望了邱癫子一眼,他始终静默地站在那里,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,如一位游离于尘外的隐士,透着股淡然。
邱癫子如局外人般静观着这一切,护着杏花嫂的手却稳如磐石,透着当断则断、不当断绝不松的执拗。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着一层寒霜,隐隐散发着不安的气息,似乎有无数双眼睛,正躲在暗处窥视着这瓦上的动静。
“是是是,他是怕你站不稳扶一把。”邱癫子的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,不紧不慢地说道,“汪东西许是怕那女子着凉,略作照拂。这修行的风格,倒也算得上……一脉相承?”他试图以这般调侃驱散些许压抑,可声音在这方天地间显得格外单薄,像是随时要被周遭的幽邃吞噬。
“鬼叔叔您痛快点!”杏花嫂的眼眶泛红,声音带着哭腔,焦虑如即将决堤的洪水,“您到底见汪东西做了什么?他为何要两周都不归家?”
“也无甚出格的。”鬼眨眼吞吞吐吐,眼神闪躲,不敢与她对视,“并未撞见他们如胶似漆,只见汪东西与那女子谈笑前行,热络得如新婚夫妇一般,与你二人此刻的状态相近。不止如此,我还亲耳听他们嘀咕……”一阵阴风吹过,树叶“沙沙”作响,如冤魂低吟,仿佛在催促他道出那隐秘的话语。
“嘀咕什么?快讲!他若敢乱来,我叫汪经纬拿砍刀去收拾这对不知廉耻的!”杏花嫂气得浑身发抖,平日里的温婉全然不见,只剩下被触碰底线的愤怒,那股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。
婚姻里的忠诚是底线,无论对谁而言,一旦被触碰,都难以容忍,杏花嫂自然也不例外。她的吼声在寂静的林间回荡,惊起枝头栖息的乌鸦,“呱呱”叫着飞向夜空,那凄厉的叫声像是不祥的预兆,让人心头发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