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蝶的目光落在石碑中段。“灵仲远”三个字被划了道鲜红的血痕,旁边的蝴蝶只剩下半只翅膀,另半只翅膀的位置,刻着她的名字“灵蝶”。她突然明白父亲为何要留下那半块玉佩——他不是要献祭女儿,而是要用自己的血,抹去石碑上的名字。
祭坛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。十字石碑缓缓裂开道缝隙,里面透出柔和的白光。灵蝶与杨延昭对视一眼,同时将手腕上的藤蔓缠得更紧。他们走向裂缝时,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,那些刻在石碑上的蝴蝶仿佛活了过来,在白光中化作无数光点,围绕着他们飞舞。
裂缝里是间圆形石室。正中央的石台上,躺着具水晶棺,里面的女子穿着圣十字会的黑袍,面容却与灵蝶母亲的画像一模一样。她的胸口插着枚青铜蝶,正是灵蝶与杨延昭手中那枚的另一半——原来三枚青铜蝶合在一起,才是完整的钥匙。
“她还活着。”灵蝶的指尖触到水晶棺壁,上面凝着层薄霜,却能感受到微弱的心跳。女子的眉心有个淡红色的十字印记,与灵蝶手背的烫痕完美契合。
杨延昭突然拔剑指向石室入口。面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,黑袍上沾满了血,手中却捧着个精致的银盒:“我的好妹妹,你终于来了。”他打开银盒,里面是颗跳动的心脏,外面裹着层透明的薄膜,“这是父亲的心脏,他用最后的力气保住了它,说能解母亲的封印。”
灵蝶后退半步。她看见面具人脖颈处的刺青又开始发光,那半只蝴蝶正在慢慢补全,与水晶棺中女子眉心的十字重叠。“你不是圣十字会的人。”她突然想起卷宗里的记载,“你是异族的后裔,对不对?当年与初代长老签订契约的,就是你的族人。”
面具人突然笑了起来,笑声在石室里回荡,带着种诡异的回响: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我就不瞒你了。母亲本是异族的圣女,被圣十字会掳来当祭品,父亲假意归顺,实则是为了救她。可惜啊,他到死都不知道,解开封印的钥匙,就是他最疼爱的女儿。”
他突然掷出银盒。那颗跳动的心脏在空中化作道红光,直扑灵蝶的胸口——那里正挂着母亲留下的蝶形银簪。红光撞上银簪的瞬间,灵蝶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,手背的烫痕与眉心的印记同时亮起,与水晶棺中的女子产生了共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