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更明确的目标,杜泽谦的劲头更足了。
目光瞥向身旁仆人手中的水桶,他唇角微勾。
有明珠的心意陪伴,他一定可以的。
杜泽谦回房之后,照惯例取了昨日的功课去请宋先生指点。
走到半路时,恰好与来向父亲问安的宋静姝碰上。
“杜公子。”
“宋姑娘。”
见到宋静姝身影的一瞬间,杜泽谦就收起了略有些闲逸的姿态。
因想到罗明珠而轻勾的嘴角立刻放平,整个人迅速恢复成恭谨又疏离的样子。
看到他这副疏离的模样,宋静姝心头有些发涩。
自杜泽谦住进宋家至今,她与他没有见过一次面。
那天她差点当着他的面失态落泪,回去之后便决定放下这点没有希望的念想。
可是念念不忘了好几年的人,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。
她克制自己不要再做什么丢脸的事,不要上赶着制造偶遇只为看他一眼,可心里终究还是时不时会想起他。
每每想到他就住在家里,与她相隔如此之近,她就忍不住关注他的动向。
那天无意间让杜泽谦尝到了她做的饭菜,后来听说他夸赞味道好,她鬼使神差连续好几天借口锻炼厨艺,不着痕迹给他送夜宵。
她想着,就只是一顿夜宵而已,不算什么大事,用心招待客人是应该的。
父亲不是也交代过她,这段时间要让下人照顾好杜泽谦的饮食起居么。
就这样自欺欺人的,独自品尝了几天虚妄的幸福。
直到听下人回报,杜泽谦知道夜宵是她亲手做的之后,一改往日的夸赞,直言吃多了难受,以后不必再送。
如同当头一棒,将她从那种虚假的自我感动中打醒。
明明白白感受到了杜泽谦的疏离冷漠,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。
自那日起,她彻底下定决心放弃,再也没有关注过他的动向。
为了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,每次想起杜泽谦,她就用绣花针在自己手心戳一下。
她想要用疼痛来覆盖惦念。
这样以后只要再想起他,先想到的便是刺痛。
没人会长久惦记一个让自己痛苦的人。
不得不说,这个办法确实有点作用。
几日以来,她的手心多了几十个针刺的血点。
虽然没有减少想起杜泽谦的次数,但现在看到他这张脸,她的第一反应竟然真的是痛苦,还有一点难以觉察的厌恶。
然而亲眼看到杜泽谦瞬间变脸的疏离姿态,她内心仍然有一丝微妙的不甘。
见杜泽谦抬脚要走,她状似自然问道:“为何每次相见,杜公子都是一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?”
杜泽谦闻言站定回身,神情平静回道:“杜某与宋姑娘确实不熟,自当言行恭谨,以免唐突。”
点头致意后,他先行一步。
宋静姝却被这一句“确实不熟”定在原地,许久未能回神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