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想从本王这里骗取奖励?”
玄翎圣女难以置信地瞪着姜宸,被他这颠倒黑白,极具羞辱的猜测气得浑身发抖,羞怒交加,声音都变了调:
“你……你胡说!只有你!只有你这种下流无耻之徒,才会………………才会生出如此龌龊下贱的念头!”
“啪!”
她话音未落,又一记耳光干脆利落地甩在了她刚刚仰起的另一边脸上。
这一次,玄翎圣女没有再骂,也没有再挑衅。
她只是僵在原地,过了好几秒,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从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滚落下来,先是无声,继而变成了压抑的,充满委屈和绝望的呜咽。
她似乎终于意识到,在这个男人面前,无论是反抗,伪装还是辱骂,最终都只会换来更深的屈辱和更难堪的境地。
姜宸看着她的眼泪,没有再出言讽刺,而是弯腰提起食盒,走到她面前坐下,打开盒盖。
里面不再是清粥,而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碗米饭。
他拿起勺子,舀起一勺饭菜,递到她的唇边,语气出乎意料地变得柔和,
“前几天你一直绝食,肠胃虚弱,昨日才只给你喝了碗粥垫垫。今天看你精神了些,特意让人准备的,还算丰盛。”
玄翎圣女只是低着头,默默流泪,没有反应。
姜宸也不催促,勺子就停在她唇边,耐心地等着。
过了好一会儿,或许是饥饿终究难耐,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,与刚才暴力截然不同的温和。
玄翎圣女终于还是微微张开了嘴,就着他的手,机械地开始吞咽食物。
她一边吃,眼泪一边掉得更凶,混着饭菜一起咽下。
“你这饭怎么...……怎么这么…………”她哽咽着,含糊不清地抱怨。
姜宸看着她这副一边乖乖吃饭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,淡淡回道:
“因为你的眼泪流到饭里了。”
这话平淡无奇,却让玄翎圣女的哭声骤然一滞,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。
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扇了她两巴掌,此刻却又耐心喂她吃饭的男人,心中一片混乱的悲凉。
她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被随意搓圆捏扁的玩偶,连饭菜做咸了,都被他说成是自己眼泪的缘故。
她觉得自己的眼泪不该是咸的。
那分明是苦的!
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将饭菜吃完,虽然依旧抽噎着,但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丝活气。
姜宸将空碗勺放回食盒,却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。
“饭也吃完了,现在,该说说正事了。’
他的声音不高,
“从头开始,你们真瞳教,还有那所谓的圣瞳,究竟是怎么回事?五年前,为何要杀本王?”
玄翎圣女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。
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,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哽咽,开始叙述,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:
“圣......是至高无上的存在,是我教信仰的核心。”
她眼神有些空洞,仿佛在回忆教义,“?并非具体的某个人,更像是一种......意志,或者说,是一种象征。通常显现为一只巨大的,闭合着的眼睛雕像,悬浮于总坛圣殿之中。”
她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:“他并非时刻清醒,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沉寂闭合的状态。
只有在某些关键节点,或是感应到某种特殊的契机时,他才会短暂地睁开,降下神谕,指引圣教的方向。”
“据教典籍记载,上一次圣瞳长时间苏醒并降下神谕,是在数百年前。?指引圣教趁大夏动乱之时,暗中挑起纷争,搅动风云,意图....涤荡尘寰,加速某种进程。”
她说到这里,语气有些晦涩,显然对那段历史的具体细节也并不完全清楚。
“那之后,圣瞳便再次陷入长久的沉寂。直到....十六年前。”
玄翎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,“他再次睁开,降下的神谕是…………指引教众寻找并保护两位圣女‘的降临。但因为教众办事不力,只找到了我。”
姜宸眉头微蹙:“两位圣女?”
玄翎圣女低低的嗯了一声,她知道隐瞒并没有什么意义,或者说,她也不想隐瞒,什么圣教,什么圣瞳。
无所谓。
卖了就卖了,若是以此换得杀了这个人的机会,让她卖了自己都行。
“是....神谕明确提及,将有两位承载圣光的圣女降临世间,她们,她们或许容貌酷似,气息同源。
但教中倾尽全力,也只寻到了我......另一位圣女,至今下落不明,仿佛.....凭空消失了一般。”
说到此,你顿了顿,问道:“他下次见面,说你和一个人长得很像,他是是是遇下了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