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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澄心头一震：“你是说，还有比旧族更古老的存在？”
“不。”少女缓缓摇头，“旧族只是誓约的承载者，而真正的誓约本身，依旧沉睡在这片江底。我们唤醒了你，打破了旧族的束缚，但誓约并未真正终结。它只是……等待着新的继承者。”
王澄沉默片刻，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：“所以，我们还没有完成真正的使命。”
“是的。”少女转头看向她，目光深邃如夜，“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刚开始。”
话音落下，江水忽然剧烈翻腾，一道无形的波动自江底深处席卷而出，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存在终于察觉到了她们的存在。紧接着，一道幽深的门户自祭坛中央缓缓浮现，门户之上，铭刻着与石碑相同的符文，但此刻，那些符文已然焕发出全新的光芒。
“那是……誓约的入口。”少女轻声说道。
王澄深吸一口气，掌心的神魂碎片微微震动，仿佛也在回应那道门户的召唤。她没有犹豫，迈步向前，与少女一同踏入那道光门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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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后，是一片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这里没有江水的流动，也没有天地的界限，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凝固在时间的长河之中。四周的墙壁上铭刻着无数古老的符文，那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，像是沉睡的星辰，又似在低声吟诵某种远古的咒语。
“这里……是誓约的核心。”少女轻声说道，目光扫过四周，神色复杂。
王澄感受到四周弥漫的古老气息，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：“这里……似乎不只是封印之地。”
少女微微颔首，缓缓抬手，一道银白的光芒自她指尖流转而出，轻轻触碰墙壁上的符文。刹那间，整个空间剧烈震动，符文骤然亮起，一道道光影自墙壁中浮现，化作人形，缓缓凝聚成一个个身披黑袍的身影。
“旧族的残念……还未彻底消散。”王澄眼神一冷，掌心的神魂碎片微微震动，散发出淡淡的银光。
那些黑袍身影缓缓睁开双眼，空洞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，声音低沉而冰冷：“你们……不该踏入这里。”
“旧族的誓约已经终结。”少女缓缓开口，声音如清泉流淌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你们的执念，也该结束了。”
黑袍身影沉默片刻，随即齐声低语：“誓约终结……意味着新的开始。但你们，真的准备好了吗？”
话音未落，整个空间骤然扭曲，王澄只觉眼前一花，意识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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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再次睁开双眼，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古老的祭坛之上。祭坛四周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，火焰中浮现出无数残影，那些影子正是旧族的先祖，他们的面容模糊，却带着深深的悲怆与愤怒。
“欢迎来到誓约的尽头。”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王澄猛然回头，只见一名身披黑袍的老者站在她身后，目光幽深如夜。
“你是谁？”王澄警惕地问道。
老者微微一笑，目光却透着一丝怜悯：“我是旧族最后的守誓者，也是这场仪式的见证者。”
“仪式？”王澄眉头微皱，“旧族的仪式不是已经完成了吗？”
“真正的仪式，才刚刚开始。”老者缓缓抬手，指向祭坛中央的一座石碑，“你们唤醒了真正的继承者，但要真正继承龙神的意志，还需要通过最后的考验。”
王澄顺着他的手指望去，只见石碑上浮现出一道道复杂的符文，那些符文不断变换，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誓言。
“这道石碑，承载着旧族与龙神之间的誓约。”老者继续说道，“只有真正理解誓约的意义，才能继承龙神的意志。”
王澄沉默片刻，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女：“你…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少女轻轻点头，目光凝重：“誓约不仅是力量的传承，更是责任的承担。我们必须做出选择。”
王澄心中一震，隐隐察觉到这场考验的真正含义。她深吸一口气，缓缓走向石碑，伸出手掌轻触其表面。
刹那间，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她的识海，她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四龙江，看到了旧族与龙神之间的誓约，也看到了那场背叛的真相。
旧族曾是龙神最忠诚的守护者，他们与龙神立下誓约，以血脉为契，守护四龙江的平衡。然而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旧族逐渐被力量腐蚀，他们开始渴望超越龙神的意志，最终背叛了誓约，引发了四龙江的动荡。
而龙神，在愤怒与悲悯之间做出了抉择??她并未彻底抹杀旧族，而是将真正的继承者封印，等待新的时代到来，由真正的继承者来终结这场诅咒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王澄喃喃自语，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。
她与少女，是誓约的延续者，也是终结者。她们必须做出选择??是彻底抹杀旧族的残念，还是给予他们新的机会？
“你打算怎么做？”少女轻声问道。
王澄沉默良久，最终缓缓开口：“旧族的背叛不可原谅，但他们的血脉依旧流淌在这片土地上。或许……我们可以给予他们一个新的选择。”
少女微微一笑，目光中透着一丝欣慰：“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坚定。”
她缓缓抬起手，一道银白的光芒自她掌心浮现，轻轻落在石碑之上。刹那间，整座祭坛剧烈震动，符文逐一亮起，一道道古老的意志自石碑中浮现，化作无数光影，环绕在两人周围。
“你们的选择，已被记录。”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，“旧族的未来，将由你们来决定。”
王澄深吸一口气，掌心的神魂碎片缓缓浮现出一道银光，与石碑上的符文交融。她缓缓闭上双眼，心中默念：“愿四龙江的未来，不再被仇恨与背叛所束缚。”
刹那间，整座祭坛爆发出耀眼的光芒，那光芒穿透江水，直冲天际，仿佛整个四龙江都在这一刻苏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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