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刚在家我怎么听小春说你明天上午喊她试婚服……怎么回事啊？？”
篮球场上，听到这句话的陆远秋虎躯一震。
当天下午来到与柳承业打球的老地方，陆远秋还没张嘴打招呼，柳承业就抱着篮球走来朝他发...
我站在超市门口，看着玻璃门映出的自己，眼神有些恍惚。
刚才那一幕还历历在目??林婉清站在货架前，手里攥着一瓶没付款的香水，脸色苍白得像纸。她看到我的瞬间，整个人都僵住了，嘴唇动了动，却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而我，作为超市的兼职员工，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沉默。
“你为什么不揭发我？”她后来问我，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醒什么。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看着她把香水放回了货架。
现在想想，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。或许是因为她眼底的慌乱，又或许是因为我太了解她了，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做这种事的人。
但不管怎样，这件事已经过去了。
我叹了口气，转身准备离开，却听见身后有人喊我。
“顾言。”
我回头，林婉清正站在不远处，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，长发披肩，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。
“你怎么还没走？”我问。
她走近几步，站在我面前，“我想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什么？”
“没有揭发我。”
我笑了笑，“你也没偷成，我哪有什么好谢的。”
她沉默了一下，忽然说：“你知道吗，那瓶香水是我妈妈最喜欢的。”
我愣了下，“你妈妈？”
“她……生病了。”林婉清的声音有些低，“最近家里经济有些紧张，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我还在用那瓶香水，所以……”
我这才明白过来。
“我不是故意偷东西的。”她抬起头，目光坚定，“我只是……想省点钱。”
我看着她，心里忽然有些难受。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。
她看着我，嘴角微微扬起，似乎松了口气。
“谢谢你，顾言。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
那天之后，我和林婉清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微妙起来。
她依旧高冷，但在看我的时候，眼神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而我，也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她。
比如她每天都会来超市买一瓶酸奶，口味从不换；比如她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写作业，书包里总是放着一本《傲慢与偏见》；比如她偶尔会和班里的女生低声说笑，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。
我知道这些，是因为我开始每天提前到超市上班，只为能在她来的时候，正好“碰见”。
我知道自己有点傻，可我就是忍不住。
直到有一天，我在超市后巷遇到了她。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我问。
她站在阴影里，神情有些复杂，“我想谢谢你。”
“又来了？”我笑了，“你不是已经谢过了？”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她走近一步，“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我皱眉，“什么忙？”
“我妈妈的病情……不太乐观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，“医生说要换药，但那种药很贵，而且不能报销。”
我听出了她的意思，心里一沉。
“所以你想……再去偷？”
她摇头，“不是偷，是……打工。”
我愣住，“打工？”
“超市招兼职，对吧？”她看着我，“我想来。”
我一时语塞，“可是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。”她打断我，“但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。我不想再靠父母了，我想自己赚钱。”
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，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紧。
“你确定吗？”我问。
“确定。”
我最终还是帮她说了话。
经理是个中年男人，姓张，对我还算信任。
“她是你朋友？”张经理问。
我点头，“是。”
他看了林婉清一眼，“行吧，先试三天，不合适就走人。”
林婉清郑重地点头，“谢谢您。”
就这样，她成了超市的新员工。
刚开始她不太适应，经常出错，比如贴错价格标签，或者收银时算错找零。
但她的态度很认真，每次出错都会立刻道歉，并且主动加班补回来。
渐渐地，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安静又努力的女生。
而我，也开始和她有更多的接触。
我们一起值夜班，一起整理货架，有时候下班后还会一起去吃夜宵。
她话不多，但每次说话都让我觉得温暖。
“你为什么来超市打工？”有天她突然问我。
我愣了一下，“为了赚钱啊，还能为了什么？”
她看着我，“你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？”
我笑了，“你也觉得我有钱？”
“你穿的衣服，用的手机，还有你说话的方式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都不像普通家庭的孩子。”
我沉默了一会儿，“我爸妈确实不差钱，但他们从来不给我生活费。他们觉得，我得自己养活自己。”
“那你……恨他们吗？”
我摇头，“不恨。我只是……不太理解他们。”
她看着我，忽然笑了，“你其实挺厉害的。”
我愣住，“怎么说？”
“你一个人在这座城市生活，还要上学、打工，却从来没抱怨过。”她轻声说，“我很佩服你。”
我看着她，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。
那天晚上，我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，夜风轻轻吹过，带着一点点凉意。
“顾言。”她忽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
“你觉得……人真的能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吗？”
我看着她，“你是在担心你妈妈的事吗？”
她点点头，“我怕我努力得太慢，赶不上她病情恶化的速度。”
我停下脚步，转头看着她，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她抬头看我，眼里有些湿润。
“别怕。”我说，“我会陪着你。”
她愣了一下，然后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那一刻，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