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都愣住了。
那起案件当年轰动一时,后来却被定性为“操作失误”,草草结案。可民间一直传言,背后有资本势力掩盖真相。
“虞止梅的父亲,就是那家化工厂的安全主管。”李飞镖说,“他在事故后自杀,留下一封遗书,说自己‘对不起良心’。但没人知道,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虞止梅是在查她父亲的死?”白清夏瞪大眼睛。
“不止。”李飞镖看向陆晴,“她之所以接近你们,是因为你们中的某个人,掌握着关键证据。”
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,互相打量。
“不可能!”戴蕊蓉摇头,“我们谁都不认识虞止梅,更别说有什么证据了!”
“也许是你不知道。”李飞镖目光落在白颂哲身上,“白家的企业,曾参与过那家工厂的投资。”
白颂哲瞳孔一缩。
“等等……”陆远秋突然想起什么,“上周我翻旧档案时,看到一份签署于五年前的保密协议,甲方是白氏集团,乙方……正是虞止梅的父亲。”
“那份协议的内容是什么?”李飞镖追问。
“加密了。”陆远秋苦笑,“需要董事长亲自授权才能解密。”
白颂哲脸色阴沉:“我爸从不管这些琐事,这种文件一般都归档就完了。”
“那就有人不想让它被看到。”李飞镖冷冷道。
一阵寒风吹进门缝,吹得窗帘猎猎作响。
白清夏缩了缩脖子,小声嘀咕:“所以现在的情况是,有个疯女人逃了,背后还有黑手,而我们中间可能藏着一块‘宝藏’?”
“差不多。”李飞镖点头,“而且,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龙怜冬警惕地问。
李飞镖走向摄影棚角落的一台监控屏幕,调出外面停车场的画面。画面中,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离,车牌被泥巴遮盖。
“这辆车,”他说,“从下午三点开始,就在外面徘徊。司机戴着帽子和口罩,但我拍到了他下车时的一个细节??他右手小指缺了半截。”
众人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那是……张志胜的保镖。”陆远秋低声道,“外号‘断指刘’,道上混的,专干脏活。”
“也就是说,”戴蕊蓉声音发颤,“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们?”
“不止监视。”李飞镖关闭画面,转身面对众人,“他们在等机会。等虞止梅把东西交出来,或者……等我们自己暴露。”
屋内陷入死寂。
良久,白颂哲深吸一口气:“所以接下来怎么办?报警?”
“没用。”李飞镖摇头,“警察系统里也有他们的人。否则,虞止梅不会那么容易逃脱。”
“那你有什么主意?”陆晴问。
李飞镖看着她,眼神忽然柔和了一瞬:“相信彼此。不要单独行动。最重要的是??找出那份证据。”
“可我们连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!”白清夏抓狂。
“但它一定和你们最近的经历有关。”李飞镖分析道,“虞止梅为什么要偷拍陆晴?为什么偏偏选在超市?因为她知道,陆晴会去那里买某种特定的商品。”
陆晴一怔:“你是说……我买的安眠药?”
“不只是药。”李飞镖走近她,“你还买了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陆晴努力回忆,“卫生巾、牛奶、面包、还有……一本旧杂志,是打折处理的,封面都破了。”
“杂志!”李飞镖眼神一亮,“拿来看看。”
陆晴赶紧掏出包里的杂志递过去。是一本两年前的《城市周刊》,内容杂乱,大多是本地新闻。
李飞镖快速翻阅,在某一页突然停下。
那是一篇关于化工厂事故的报道,配图是一家三口的合影??虞止梅、她的父母。文章下方有一行手写字迹,几乎被折痕掩盖:
【真相在录音笔里,编号0731】
“录音笔?”白颂哲凑过来看。
“虞止梅她爸生前习惯用录音记录工作。”李飞镖轻声道,“如果这份证据还存在,很可能就在某个保险柜或私人储物箱里。”
“问题是,去哪儿找?”龙怜冬挠头。
李飞镖合上杂志,抬头环视众人:“我记得,陆晴你说过,你母亲曾在那家工厂做过临时会计?”
陆晴点头:“是啊,就干了两个月,后来辞职了,说是心里不舒服。”
“她有没有带走什么东西?”李飞镖追问,“比如文件、U盘,或者……一支笔?”
陆晴皱眉思索,忽然眼前一亮:“等等!我妈退休后整理旧物,烧掉了一堆资料,但有支金属笔她一直留着,说是‘老同事送的纪念品’。我还笑话她,那么旧干嘛不舍得扔。”
“那就是它了。”李飞镖肯定地说。
“可我妈现在在老家养病,那支笔也在那儿!”陆晴急了。
“明天一早就出发。”李飞镖果断道,“不能再等了。”
白颂哲看了看表,已是深夜十一点。他揉了揉太阳穴,叹口气:“看来今晚谁都别想睡安稳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。”戴蕊蓉打了个哈欠,“但我有种预感??这事一旦揭开,咱们的生活,恐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李飞镖望向窗外,夜色如墨。
他知道,风暴才刚刚开始。
而他必须赶在一切失控之前,保护好这些人??尤其是那个总爱偷偷观察他的三姐。
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,在另一个时间线里,陆晴就是在找到录音笔的第三天,死于一场“意外”火灾。
这一次,他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