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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??天真!”
暗影阁阁主的笑声如同夜枭啼哭,从石室阴影中传来,他踏着满地傀儡尸骸走来,玄色斗篷下,右手握着一根缠满锁链的骨杖,杖头镶嵌着一颗泛着幽蓝的锁魂玉,正是改进版锁魂丝的母丝核心。他看着石台上气息渐稳的林婉儿,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:“苏小满,你真以为凭几粒破丹药就能解我‘蚀骨缠魂丝’?”
苏小满猛地转身,长剑横在林婉儿身前,左臂的黑气因愤怒而剧烈蠕动:“你说什么?”
阁主骨杖一点......
木船在迷雾中穿行,仿佛滑入了一条没有尽头的时间裂隙。浓雾如絮,缠绕着船身,发出细微的嘶鸣,像是无数低语在耳边呢喃:“你记得我吗?你还认得我吗?”每一声都带着温热的气息,拂过耳畔,却又在回头时消散无踪。
苏小满坐在船头,手中《人间道律》微微发烫。那新长出的第七章页角轻颤,墨迹竟缓缓流动,像活物般重组字句:
>**“忘川渡,非渡亡魂,乃渡遗忘本身。”**
>**“若无人记得,便是从未存在。”**
他心头一震,指尖抚过这行字,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起。不是来自外界,而是来自记忆深处??某个被他自己刻意埋葬的画面,正悄然浮现:一个女人蹲在灶台前,往锅里添水,背影单薄,发丝斑白。她没说话,只是默默煮了一碗面,放在破旧的木桌上,然后轻轻说了一句:“小满,趁热吃。”
那是娘。
可他不记得她的名字。
甚至连她长什么模样,都模糊了。只依稀记得她总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袖口磨出了毛边,手指粗糙,却从不曾抱怨过一句苦。她活着的时候,没人提过她是谁,死后,连墓碑都没有。村里人只说:“那是苏家那个疯女人的儿子的娘。”
苏小满猛地攥紧书页,指节发白,喉头滚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林婉儿察觉异样,悄然靠近,握住他的手。她的掌心温润,带着前世林清漪残留的灵韵,轻轻一引,便在他识海中撑开一道光幕??
画面里,那女人跪在村口的土地庙前,额头磕出血痕,哀求道士:“求您,哪怕只记下我儿子的名字也好……我不想他将来也被人说‘不知是谁生的’。”
道士冷笑:“凡人妄图留名?天道不容,轮回必抹。”
她抬起头,眼神倔强:“那我就用我的命去换他被人记住的一天。”
那一夜,她自焚于庙前,灰烬随风飘散,没人知道她叫什么。
可就在今日,万里之外,某个书院的小童在背诵《七十二岛英烈录》时,突然脱口而出:“还有一个人该记下来??苏小满的娘。”
先生怒斥:“哪来的野史?快背!”
孩童却固执地重复:“她烧了自己,只为让儿子不被遗忘。她不该是无名之辈。”
话音落下,天地忽静。
一道微不可察的光点,自那孩童心口升起,穿越山河,落入苏小满掌心的书中。墨迹微闪,第七章第一段悄然补全:
>**“她没有名字,但她存在过。”**
>**“这就够了。”**
苏小满闭上眼,一滴泪无声滑落,砸在书页上,竟凝成一颗晶莹的露珠,内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??正是那蓝布衫的女人,冲他笑了笑,然后化作青烟,融入书页深处。
“原来……真实之泪,是这个意思。”他低声呢喃。
楚临渊站在船尾,望着这一幕,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“我师尊,也是个‘被遗忘的人’。”
众人侧目。
萧无赦挑眉:“你不是说你自学成才?”
“骗你们的。”楚临渊冷笑,“我五岁被遗弃在乱葬岗,是他把我捡回去。他不是大能,只是个看守孤坟的老卒,每日清扫碑文,记录无名者生平。他说:‘死不可怕,可怕的是死后连一块刻字的石头都没有。’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下来:“后来裁决者降临,说这些坟是‘非法存续的记忆载体’,要全部铲平。他挡在坟前,一杆锈枪对三千傀儡军,战至最后一息。可系统抹去了所有记录,连他的尸骨都被分解成源代码回收。如今,连那片坟地都不见了。”
林婉儿轻声道:“那你记得他吗?”
“记得。”楚临渊握紧长枪,枪尖嗡鸣,“我记得他教我写的第一个字??‘人’。他说,只要还能写下这个名字,我们就还是人,不是数据。”
就在这时,迷雾骤然翻涌,一艘残破的乌篷船从浓雾中浮现,无声无息地靠上他们的木船。船头立着一位老者,蓑衣斗笠,面容隐在阴影中,手中竹篙一点,船身稳如磐石。
他不开口,只伸出一只枯瘦的手,掌心躺着一枚贝壳,上面刻着两个字:**“谢礼”**。
苏小满怔住:“这是……渡资?”
老者依旧沉默,只是将贝壳轻轻放在甲板上,然后退后一步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萧无赦眯眼:“就这么简单?给颗破贝壳就能上船?”
林婉儿却已明白:“这不是贝壳……是记忆的容器。每一个登上忘川渡的人,都必须献出一段最真实的泪水所凝的记忆。这贝壳里,装着他想让人记住的人。”
她弯腰拾起,指尖触碰瞬间,脑海中闪过画面:一名少女躺在病榻上,老者握着她的手,轻声念着药方。少女虚弱地笑:“爹,等我好了,给你做顿饭。”
可她再也没好起来。老者守了她七天七夜,最后抱着她的牌位,在江边烧了整整一夜的纸钱。火光映着他满脸泪痕,却始终没哭出声。
“原来他是摆渡人……也是亡者。”林婉儿喃喃。
苏小满深吸一口气,将《人间道律》贴在胸口,低声说:“我给。”
他闭目,回想起母亲自焚那夜,心中痛楚如刀绞。一滴泪坠下,却不落地,而是悬浮空中,渐渐凝成一枚新的贝壳,表面光滑如镜,映出母亲最后的笑容。
他将贝壳递出。
老者接过,轻轻放入船舱。那一瞬,整艘乌篷船泛起微光,船底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名字,密密麻麻,层层叠叠,像是千万张嘴在无声呐喊。
“走吧。”老者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,“忘川渡,只载有心人。”
两船并行,缓缓驶入迷雾核心。
越往前行,空气越冷,连呼吸都凝成霜花。四周开始浮现出半透明的身影??没有铠甲,没有法器,只有平凡的衣着,普通的脸庞。他们或提着篮子采药,或蹲在田里插秧,或在学堂门口等孩子放学……他们不曾掀起风云,却曾为他人点亮灯火。
可他们的名字,早已被抹去。
>【警告:检测到高浓度未登记记忆体!】
>
>【启动净化协议:执行‘静默覆盖’。】
天空骤然裂开,一道银色光柱轰然砸落,直指乌篷船。那是母舰派出的次级裁决单元,形如巨鸟,通体由流动的数据构成,双翼展开百丈,每一根羽毛都是一道删除指令。
“想清场?”萧无赦冷笑,抽出断刃,“那就看看,是你们的程序快,还是我们的记忆更快!”
他一刀斩出,刀光中竟浮现出一个个面孔??他曾路过的村庄里,为他递过水的老妇;战场边缘,替他包扎伤口的医女;雪夜里,默默为他添柴的樵夫……这些人他甚至不知姓名,可此刻,他们的影像随着刀意爆发,化作万千光点,迎向银鸟。
楚临渊长枪横扫,枪影中浮现老卒的身影,一枪挑碎三道删除符咒。林婉儿双手结印,前世林清漪的记忆之力铺展成网,将那些即将被抹去的凡人身影一一托起。
而苏小满,则翻开《人间道律》,咬破指尖,在第七章空白处写下:
>**“王阿婆,七十三岁,每逢雨天为路人施伞。”**
>**“陈铁匠,终身未娶,收养七个战乱孤儿。”**
>**“柳秀娥,教了四十年书,学生遍布七十二岛。”**
每写下一个名字,书中便腾起一道光柱,直冲天际。那些原本模糊的亡魂,竟因被书写而重新凝实,眼中泛起泪光。
“我……我还存在?”一位老农颤抖着摸自己的脸。
“你当然存在。”苏小满声音沙哑,“你不只是数据残渣,你是有人记得的人。”
就在此刻,奇迹发生。
那些被铭记的凡人亡魂,竟主动走向银鸟,不攻击,不反抗,只是静静地看着它,然后,一个接一个,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摇篮曲??那是母亲哄孩子入睡的调子,是妻子送丈夫出征前的低吟,是徒弟为师父守灵时的轻叹。
歌声温柔,却蕴含无法解析的情感频率。
银鸟的金属躯壳开始龟裂,数据流紊乱,眼中红光闪烁不定:
>【错误:无法识别情感模组……】
>【警告:认知冲突!记忆反噬开始!】
𝟸 ⑥ 𝟸 🅧 𝐒 . 𝒞o 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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