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许多年不见,兄弟两人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,但更多只是气质上的变化,而非外貌上。
因此,朱载坖一眼就认出了朱载壡,同样的,朱载壡也认出了朱载坖。
意外,震惊,茫然…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最终迫使朱载坖道出这一句:
「大哥,你咋没死啊?」
而朱载壡的震惊程度,一点也不比朱载坖小。
新帝登基这件事他已知晓,前两日消息就传了过来,可他怎麽也没想到,大侄子刚一登基,弟弟就会下江南,而且还是以直接出现在面前的方式……
按时间推算,大侄子前脚登基,弟弟就马不停蹄地来了。
李先生再如何能耐,也没可能带着三人一起风驰电掣,即便能,最起码父皇和黄锦是吃不消的……
朱载壡满脸诧异,满心费解。
「夫君,你倒是说句话呀。」李莺莺又扯了扯他衣袖,小声催促。
朱载壡讷讷点了点了头,讷讷望着弟弟,讷讷说着:
「啊,没死呢,活着呢,还活挺好……嗯,都活着呢,还,还挺好……」
李莺莺嘴角抽搐,抬手拍在自己白皙的额头上,恨铁不成钢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大哥虽不堪,二哥也没强哪去。
朱载坖一时也没了下文,又凝神盯了大哥片刻,一寸寸的转过头,茫然的看向父皇。
朱厚熜仰脸望天,不与其对视。
朱载坖又望向李青。
李青可比朱厚熜有种多了,理不直气也壮的哼道:「瞅我做甚?问你大哥啊!」
朱载坖只好再次望向大哥,怔怔道:「大哥,你……你不是死了吗?」
「我……没死成……结果发现活着也挺好,就活着了。」朱载壡结结巴巴,心虚的把目光移向别处。
「这样麽……」
朱载坖定了定神,神智逐渐恢复,语气也多了一丝愤懑,「这,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?」
朱载壡更心虚了,垂下头,嗫嚅着说:
「没,没法子啊,我真不是这块料子……」
「你不是这块料子……」朱载坖喃喃,继而勃然大怒,质问道,「你不是?呵!你不是我就是了?!」
李莺莺:(⊙o⊙)…
这是什麽神仙发言?
朱载壡既羞且愧,又无言以对,只好转移话题道:「莺莺,喊人。」
『不是,我喊什麽啊?是以兄弟相称,还是以身份相称,你倒是给个提示啊?』
若非长辈在场,李莺莺非要揪着他耳朵左转三圈,右转三圈不可……
还好,李家女娃不是朱家兄弟,聪慧的李莺莺结合小六小八托马斯的离场,瞬间便有了决断,盈盈走上前,柔柔道:
「原是小叔来了啊。」
接着,又朝朱厚熜欠身一礼,「不知公爹和小叔来,也没个准备……公爹近来可还好?」
朱厚熜笑了笑,瞧向二儿子。
朱载坖舒了口气,理智占据上风,回道:「皇……嫂子勿忧,刚是我唐突了。」
这时,一个少年领着一个幼童走进来。
稚童歪着头瞧了眼几人,纯真的眼睛满是好奇,奶声奶气的问:「娘亲,他们是谁啊?」
李莺莺赶忙抱起幼子,先来到小叔跟前,道:「小铭,这是你二叔,快,叫二叔。」
「二叔?」稚童山葡萄般的瞳仁满是茫然,「我二叔不是朱武嘛,咋又有一个二叔啊?」
李莺莺本是想借幼子缓和一下兄弟间的僵硬气氛,不料儿子竟有如此一问,只好补救道:
「这是你京城的二叔。」
「京城?」朱锋也一脸奇怪,朝彷徨无措的父亲道,「爹,你不是说咱朱家在京城的家族已经没落了,现如今就剩金陵这一支了吗?」
朱载坖:「京城的朱家没落了?」
朱厚熜:「就剩金陵这一支了?」
朱载壡:(?`?Д?′)!!
「难道不是?」朱锋见父子口吻责怪,自要维护老子,哼道,「我爹刚来这边的时候咋不见你们?现在我爹发达了,你们倒是来了,还真是……穷在闹市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。」
「住嘴,快住嘴!」朱载壡急吼吼道。
少年不服,闷闷道:「打秋风就打秋风,可如此理直气壮的打秋风……您忍得了,儿子可忍不了。」
「你给我闭嘴啊!!」
「爹……」
「你是我爹!!!」朱载壡破防了。
老道士更破防,骂道:「他是你爹,那我是谁?」
「我……」
「说话!!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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