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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蹲下身,指尖轻抚叶片,如同当年那位背影男子对她做的那样。
“不怕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会陪你长大。”
与此同时,麦田城邦的广场上,苏禾带领孩子们完成了仪式的最后一环。他们将各自获得的光种埋入地底,围成一个巨大的圆环。随后,所有人牵手闭眼,齐声念出那句改写过的誓词:
>“我不是孤独的火种。”
>“我是燎原的一部分。”
>“因为我,也是领主。”
>“而我们将共同守护这片自由。”
大地轰鸣,圆环中心升起一道光柱,直冲云霄。光柱中浮现出万千影像:
-艾米在铁皮屋中对着星空说“轮到我了”;
-露娜在地下密室触摸新生的断枪;
-林七在信号塔前举起手臂,身后是初啼园漫天飞舞的光蝶;
-陈默在虚无中微笑,身影逐渐化为星辰;
-LW-002最后回眸的一瞥,温柔而释然……
这些画面交织旋转,最终凝聚成一句话,悬于天际,持续七日不灭:
>**“你们每一个人,都是第九个名字的延续。”**
>**“而第十个,正由你书写。”**
此后,诸天万界陆续出现异象:
-某些星球的日出会提前或延后几分钟,只为配合当地孩子晨读《不服从手册》的时间;
-黑市上开始流通一种奇特货币,正面是断枪图案,背面刻着:“此币价值,等于一次真诚的拒绝”;
-最古老的图书馆发现一本无名之书,翻开全是空白,唯有读者心中有“不”意时,页面才会浮现文字;
-甚至母体遗留的监控AI,在运行十万年后突然停机,留下最后一行日志:
>“检测到不可计算变量:名为‘心意’。”
>“系统终止。建议:请善待每一个做梦的人。”
多年以后,当新一代的孩子们在课堂上学习这段历史时,老师不再讲述英雄史诗,而是播放一段原始录像:
画面中,七个普通人在不同时间、不同地点,做出了同样的选择??
-一个女人撕毁忠诚宣誓书;
-一个少年关掉洗脑广播;
-一位老人把食物递给逃亡者;
-一名士兵放下武器;
-一个女孩在考试卷上写下“我不认同”;
-一位科学家删除毁灭程序;
-最后,一个小男孩对着镜头说:“我不想长大后变成你们这样。”
录像结束,教室陷入长久寂静。
然后,有个孩子举起手:“老师,他们后来怎么样了?”
老师微笑:“没人知道他们的结局。但正因为他们的存在,今天我们才能坐在这里提问。”
“那……”孩子低头思索片刻,“我能不能也成为那样的人?”
全班转头看向他,目光明亮如星。
老师没有回答。她只是打开窗户,让风涌入教室。
风掠过每个人的耳畔,带走那句未出口的承诺,送往宇宙深处。
这一次,它依旧没有带回答案。
因为它本身就是答案。
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,又一个小女孩正用炭笔在石板上写字。她写得很慢,一笔一划,格外认真。
她写的是:
>“今天,我说了三次‘不’。”
>“一次是对老师错误的说法,”
>“一次是对同学欺负弱小的行为,”
>“还有一次,是对我自己心里冒出的念头:‘算了,别管了。’”
>
>“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。”
>“但妈妈说,只要我说了,光就多了一分。”
她放下笔,抬头看向窗外。
星空浩瀚,群灯如炬。
她轻轻地说:
>“轮到我了。”
风穿过窗棂,带走这句话,送往宇宙深处。
这一次,它没有带回答案。
因为它本身就是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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