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里在捣鼓她的手机，她点开录像，翻出米娜上五楼的那段视频。
视频很长，李里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看得认真。
这段视频不仅仅是证据，还是她的赌注。
拉动视频进度条，拉到米娜上五楼后。
出现在画面中的是跟17楼一样格局的走廊，但装修完全不一样，这一层的装修风格会更受男性的喜欢。
看来这一层住的是那些被骗来的年轻男孩。
此时走廊上有许多形色匆匆的工作人员，在嘈杂的声音中，李里听见米娜在跟人说话，“又怎么了？”
被她问到的人回答，神情里全是不耐烦，“还能怎么，又是闹自杀，一天天的没事找事。”
“怎么闹的？昨天不是才大搜查，把所有有可能自杀的危险物品都搜走了吗？”
“撞墙呢，这人也挺狠的。”
“人死了没？”
“死了，当场就死了。哎，接下来我们又有得麻烦了，这都这个月第几次了。”
在两人说话间，画面发生变化，随着米娜的走动，画面上出现了一间屋子。
里面大概十几平大小，布置得不像病房，倒是挺像普通的卧室。
只不过此时在房间里的一面墙上，赫然一个血印，血迹飞溅，可见撞墙人是带着多大的决心撞上去。
李里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。
“Lili。”
有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李里扭头看向Ethan。
Ethan伸手抚上她的脸，“你在害怕。”
说着，他从李里手中拿过她的手机，把那段视频从头又看了一遍。
耳边再次响起米娜跟另一人冷漠的交谈。
听得李里心里涌起一簇火，烧得她下颌咬紧。
这些人对待死亡这么淡漠，肯定是已经见惯了死亡。
那是不是意味着，这样的事情在这座牢笼中发生过无数次。
抬手捂住脸，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Ethan看完视频，视线再次看向李里，“Lili。”
“你应该高兴才对。”他说。
李里放下手，脸上带着还没消散的怒气，“我为什么要高兴？
“你看不见吗？死人了！我才来这里多久，这已经是第二条人命了！”
Ethan将手机塞回她手里，“可是你赌赢了，不是么？”
李里微微一怔，想起自己跟Ethan的打赌。
如果她能利用米娜拿到证据，那么她就赢了这场跟Ethan的赌局。
而Ethan，就得帮她拿到更多更全面的证据。
是的，她赌赢了。
但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
捏着手机，她歪头看着Ethan，问出她无法理解的一个问题。
“Ethan，为什么你们对待生命这么淡漠？”
死了一个人在他的眼中，还不如一个赌约值得他关注。
人命在这些人眼中，就跟蚂蚁一样。
Ethan拿过李里的手，手指捏着她掌心的软肉，淡声开口。
“Lili，你错了，我对待生命从来不淡漠。”
“相反，我敬畏生命，我平等的敬畏这世间所有的生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