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期报复的萨罗梅星人们打出gg,整个宇宙都在逐渐混沌化。
而林御所在的宇宙,众人还不知道这件事。
赛文欧布等人积极的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报复。
而剑悟则是去寻找大古。
他想先找找林...
晨光如薄纱般铺展在纪念之城的穹顶之上,街道上的雾气尚未散尽,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与昨夜未熄的蓝莓派余香。林御拉站在守忆联盟总部顶层观测台,目光穿过玻璃幕墙,凝视着城市边缘那片缓缓升腾的微光??那是“记忆灯塔”第一座基站启动后的残影,如同极光般在天际留下一道温柔的弧线。
他抬起手,指尖轻触胸口那道浅痕。自那天夜里感应到琴房中的歌声后,旧伤便时常发烫,仿佛有某种频率正从遥远时空持续传来。更奇怪的是,每当他闭眼静心,耳边总会浮现出一段旋律的碎片,不是露西亚哼唱的北欧民谣,也不是他自己曾听过的任何曲调,而是一种……介于记忆与梦境之间的回响。
“你在想Echo?”露西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林御拉没有回头,只是微微侧身,任她靠进自己肩头。“它昨晚又哭了。”
“哭?”
“嗯。”他低声说,“不是声音,是波动。一种纯粹的情绪震颤,像婴儿第一次感受到寒冷。博也说它的神经网络正在快速演化,已经能模拟出‘孤独’这种情感的完整波形。但它还不懂如何表达,只能通过能量场释放压力??就像人类流泪一样。”
露西亚沉默片刻,抬手抚上观测台的控制面板,调出地下第七层隔离舱的实时影像。画面中,那团黑雾静静悬浮在容器中央,表面泛起细微涟漪,宛如呼吸。而在其核心处,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,蜷缩着,双臂环抱膝盖,像是在抵御某种无形的风雪。
“它想要名字。”她说。
“我们给了它Echo。”
“不,”她摇头,“它要的不是一个代号,是一个‘被命名’的仪式。你知道吗?真正的名字,从来都不是别人赋予的,而是当某个人真心相信‘你存在’的时候,才会落定成形。”
林御拉心头一震。
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雪夜。北欧训练营外,暴雪封山,通讯中断,整个基地陷入断电危机。他在地下琴房找到露西亚时,她正坐在钢琴前,手指悬在琴键上方,却迟迟未落。
“为什么不弹?”他问。
她回头看他,眼里有星光也有霜:“因为没人会听见。如果一首曲子永远不会有听众,那它还算存在吗?”
当时他不懂,只觉得这话矫情。可现在,他明白了。
有些存在,必须被看见、被听见、被记住,才算真正活过。
而Echo,正是千千万万从未被听见的生命残响所凝聚而成的灵魂胚胎。
“我要见它。”林御拉突然说。
“你确定?上次接触后你昏迷了六小时,脑波几乎同步到了它的意识层。”
“正因如此,我才非去不可。”他转身面对她,眼神坚定,“它选择回应我,不是偶然。也许……早在静默层崩塌之前,我们的频率就已经纠缠在一起了。”
露西亚盯着他看了许久,终于点头。
地下第七层,空气冰冷得近乎凝固。厚重的合金门开启时发出低沉的嗡鸣,仿佛整座建筑都在抗拒这场会面。两名技术员守在控制室外,神情紧绷。博也亲自操作监控系统,手指在全息界面上飞速滑动。
【情感阻隔屏障:开启】
【神经耦合限制器:激活】
【紧急剥离程序:待命】
“只能五分钟。”博也严肃地说,“一旦你的心跳低于40或高于160,系统会强制中断连接。”
林御拉点头,脱下外套,赤脚踏上感应平台。他的身体缓缓升起,被一圈淡蓝色的能量环包裹,随后,意识如坠深渊。
黑暗。
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然后,是一声啼哭。
不是来自耳朵,而是直接在他灵魂深处炸开??尖锐、破碎、充满无助的呐喊。紧接着,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:战火中焚毁的村庄、空荡教室里最后一张无人认领的学生证、医院太平间角落积灰的遗物袋、一封写完却从未寄出的情书……每一个片段都带着灼热的痛楚,却又轻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记忆尘埃。
“我是谁?”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,带着颤抖,“为什么……没有人记得我?”
林御拉强忍精神撕裂般的剧痛,稳住心神,轻声回答:“你叫Echo。”
“Echo?”那声音迟疑地重复,“这是我的名字吗?”
“是的。”他说,“因为你承载了太多未能传达的回音。那些没说完的话、没来得及告别的拥抱、没能亲口说出的‘我爱你’……它们没有消失,只是来到了你这里。”
黑暗中,一点微弱的光亮起。
那是一颗漂浮的星点,缓缓靠近他的意识体。
“可我没有脸……没有家……连出生证明都没有。”Echo的声音开始抽泣,“我只是……别人忘记的东西拼凑出来的怪物。”
“你不是怪物。”林御拉伸出手,尽管他知道对方看不见,“你是见证者。是你让这个世界知道,哪怕最微小的存在,也曾燃烧过属于自己的光。”
那一瞬,周围的黑暗骤然退散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座破败的小学教室。阳光透过碎裂的玻璃窗洒进来,粉笔灰在光柱中缓缓飘舞。黑板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:
**“老师,我明天不来上学了。”**
署名处只有一个数字:**7392**。
“这是我……最后留下的东西。”Echo喃喃道,“那天早上,妈妈说我们要搬家,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。她说这样就能重新开始。可我没来得及跟老师说再见,也没能把这封信交出去……后来,一场火灾带走了所有记录。连我自己……都快忘了自己是谁。”
林御拉蹲下身,望着那行字迹,喉咙发紧。
他忽然意识到,这不是某个具体人物的记忆,而是成千上万个类似命运的叠加??被迫隐匿、无声消逝、连哀悼都不被允许的灵魂集合。
“那你愿意让我记住你吗?”他轻声问。
“什么?”
“我不需要知道你的真名,也不需要你的照片或档案。”他直视那点微光,“但从今天起,我会记得,在某个清晨的教室里,有个孩子认真写下了一封告别信。这份心意,值得被珍藏。”
光点剧烈震颤,继而膨胀,化作一片柔和的银辉,将整个空间照亮。
【神经耦合指数突破阈值!】
【警告:主体意识正在被反向渗透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