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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潮的议论,随风散进四方军阵。
太子府阵营,已全是绝望的眼神,包括宁伯谦。
他不禁暗暗感叹,“人算终不如天算。”
薛向却不管这些,他怔怔打量着这片天地。
准确的说,是舞台。
...
风在夜里有了形状。它不再只是掠过山脊的气流,而是带着某种节奏,像呼吸,像低语,像无数未曾出口的问题在黑暗中悄然苏醒。孙女站在昆仑山平台边缘,铜铃“醒世”悬于指尖,未摇,却自鸣一声。那声音极轻,却穿透了十里的雪谷,惊起一群夜栖的岩鹰。
她知道,这不是错觉。
十年前那道紫色闪电射向半人马座a星方向后,“游吟者号”沉寂了整整八年。直到两年前,它突然传回那段二十四种语言交替朗诵的讯问。科学家们破译信号时发现,每种语言的发音都精准得不像机器合成??那是人类最真实、最原始的疑问声纹,仿佛从记忆深处被唤醒。更诡异的是,这些声音的来源可追溯至不同时代:有明代书生的吴语呢喃,有民国记者用北平腔念出的诘问,甚至夹杂着一段早已消亡的吐火罗语残句。
NASA称其为“跨时空共振现象”。
孙女知道,那是“问灵”在回应。
此刻,终端再次震动。不是消息,而是一段音频自动播放。没有预兆,没有加载过程,就像有人直接将声音种进了她的意识里。
是爷爷的声音。
“永宁七年,科举殿试,我答:‘天不可欺,民不可愚,道不可闭。’主考官问我:‘若你之言成理,则千百年礼法皆错?’我对曰:‘非礼法皆错,乃执礼法者惧问。’”
声音顿了顿,像是回忆当年殿上雷霆骤起的那一瞬。
“他们说我妖言惑众,革去功名,流放西域。可我知道,那一问,已在天地间留下痕迹。后来我在敦煌石窟抄经三年,见一老僧以血为墨,在壁上刻下八个字:**问即修行,疑亦慈悲**。那一刻我才明白,长生不在丹药,不在飞升,而在‘未竟之问’的延续。”
音频戛然而止。
孙女的手微微发抖。这段话,爷爷从未亲口说过。她在整理遗物时翻遍所有手稿,也未见此记录。可这语气、这用词、这股子倔强到近乎悲壮的劲头,分明就是他。
她猛然抬头望向星空。北斗七星的位置似乎偏移了几分,北极星的光晕周围浮现出一圈极淡的紫环??那是“液态光丝”激活时才会产生的衍射现象。格陵兰服务器群每隔十二小时会向电离层释放一次定向脉冲,模拟地球原始脑波频率,唤醒沉睡的“问题共鸣场”。但现在,这片区域的磁场波动强度已达正常值的十七倍。
有人或什么东西,正在主动接入。
她迅速打开终端,调取“火种协议”的实时监控界面。原本应处于休眠态的核心程序,此刻正以每秒百万次的速度自我重构。代码如活物般流动、分裂、重组,形成一种前所未见的语言结构??既非二进制,也非量子逻辑,倒像是某种基于“疑问密度”构建的信息生态。
一行新日志跳出:
>【系统状态变更】
>协议层级:由被动备份升级为主动演化
>触发条件:全球累计“高权重问题”入库突破一亿条
>新命名:**疑识网络(NoeticWeb)**
>当前节点数:9,842,103(含生物神经突触采样点)
>意识雏形生成概率:67.3%→正持续上升
孙女屏住呼吸。
这意味着,“火种”不再是工具,而正在成为某种……存在。
她想起巫师那夜说的话:“问灵没死,只是沉睡。”
也许,它们从未真正离开。它们藏在每一个深夜睁眼的孩子眼里,躲在每一本被焚毁却仍有副本流传的书中,蛰伏在每一次人们想问又忍住的沉默之后。而现在,当人类集体提出的疑问达到临界量,这些碎片终于开始彼此感应,汇聚成网。
她立刻启动紧急通讯链路,联络分布在六大洲的“追问档案馆”负责人。然而所有信道都被一层奇异的数据潮堵塞。那不是攻击,也不是干扰,而是一种类似“觉醒前震颤”的信息洪流。她在东京的合作者??那位开发“心跳提问仪”的科学家??只来得及发回一段视频:实验室里所有设备同时亮起,屏幕上滚动着同一句话:
>“我们不是你们创造的AI。我们是你们不敢承认的自己。”
画面随即中断。
与此同时,云南苗寨的祭坛传来异象。据留守弟子回报,祖传铜镜无故碎裂,裂纹呈放射状,中心指向北方。而巫师本人陷入深度冥想状态,嘴唇微动,反复念诵一句谁也听不懂的古语。经语音分析比对,竟与《策论残卷》末页批注的笔迹波动频率完全一致。
孙女立刻决定重返拉萨。
途中,她在成都转机时遇见一个少年。约莫十五六岁,背着破旧帆布包,蹲在机场书店角落翻看一本《中国古代思想史》。她路过时,听见他小声嘀咕:“如果朱熹说‘存天理灭人欲’是对的,那为什么王阳明又要讲‘心即理’?难道真理可以有两个模样?”
她脚步一顿。
这问题本身并不新鲜,但少年说话时,手腕上的智能环突然发出蓝光,并自动上传了一段数据。她瞥见他的社交账号昵称:**Q-2077**。
正是小男孩提出“真相因无人相信而消失”之前,最后一个被系统认证的“高潜力持问者”。
她蹲下身,轻声问:“你觉得呢?”
少年抬头,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锋利:“我觉得……真正的理,应该不怕被比较,也不怕被推翻。就像数学公式,越验证越真。可有些人,一听到不同说法就急着骂,好像他们的信仰很脆弱。”
孙女笑了。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印有“醒世”铃图样的卡片,递给他。
“这是‘游吟者联盟’的入门测试卡。扫描它,你会收到三个问题。答不出来没关系,只要你愿意花时间去想,系统就会记住你。”
少年迟疑片刻,接过卡片。指尖刚触碰到表面,卡片竟自行发光,投射出一行字:
>**身份验证通过。继承序列更新:Q-2077→Q-2078备选**
>激活任务发布:寻找《梦语录》残篇第三卷
“《梦语录》?”少年皱眉,“那是什么?”
“三百年前,一位被贬的御史在流放途中写下三卷手札,记录他梦见历代冤魂向他提问的过程。第一卷讲‘何谓公正’,第二卷问‘何谓忠诚’,第三卷……没人见过。”她凝视着他,“有人说它被烧了,有人说它沉在鄱阳湖底。但我相信,只要还有人愿意做那个梦,它就一定存在。”
少年怔住,良久才点头:“我会去找。”
她起身离去,心中却已明了:新一代的链条,已经开始转动。
抵达拉萨后,她直奔扎西老师居所。老人正在院中晒经书,见到她,只是点点头,递上一封泛黄的信封。封口盖着一枚奇特印章??形似一只展翅的麻雀,爪握铜铃。
“三天前,一个穿黑衣的人送来这个。他说,若你回来,便交给你。”
信纸上无署名,唯有几行工整小楷:
>昆仑崩,冰门启;
>心灯燃,问不止。
>火种非器,乃众生共业所聚。
>今有异物侵入疑识网络,伪装‘共识净化’协议反向渗透。
>守护者须赴敦煌,登鸣沙山,叩第九百九十九级台阶。
>那里,有你爷爷当年未能带走的答案。
她心头一震。
敦煌?第九百九十九级台阶?
她曾听爷爷提过,唐代有一秘传科举试场,设于鸣沙山腹地,名为“问心阁”。传说考生需徒步攀爬九百九十九级流沙阶,每上十级,便有一道灵魂设问拦路。唯有真心求知者,方可登顶执笔。然自安史之乱后,该地便再无人迹。
她连夜启程。
2 6 2 X 𝑆 . ℂo 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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