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。
安排的线人在汉斯猫扎根。
组织只是想运输购入几台五轴联动机床,所以手段并不激进。
爷爷也兢兢业业的为组织打掩护,谈条件。
谁知,潜伏的线人进入研究院,竟然想办法偷出了图纸和资料,紧接着迅速在汉斯猫潜藏。
爷爷迅速联系国内,组织上派出了一支小队负责接应。
看到这里,时樱的目光凝住了。
这里特意标注爷爷和线人的关系,那位潜伏在汉斯猫的线人是爷爷从小培养的义子,名叫萧垣川。
萧垣川原来是孤儿,由时家爷......
晨光如细纱般铺展在茶馆的青石台阶上,露珠顺着屋檐滑落,滴进陶罐里发出清脆一响。小女孩仍坐在那棵老树下,掌心贴着树皮,仿佛能听见地脉深处传来的搏动。昨夜她说完那个梦后,整座山谷都静了许久,连风也放轻了脚步。可她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??不是世界变了,而是她终于明白,自己听见的歌声,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声音。
小舟坐在门槛边,左手搭在吉他上,右手蜷缩如枯枝,却仍试图用指节去触碰琴弦。他的动作缓慢而吃力,像是在与时间拔河。小女孩走过去,蹲在他膝前,轻轻握住他那只僵硬的手。“爷爷,”她低声说,“我来帮你。”
她将小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,一起压向琴弦。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,是金属弦勒进嫩肉的痕迹,但她没松开。第一个音符终于响起,断续、微颤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,像冬雪裂开第一道缝隙时渗出的春水。
“这声音……”小舟忽然睁眼,目光落在小女孩脸上,“是你梦里的调子。”
她点头:“我在梦里唱过它,很多人跟着唱。他们说,这是‘归灯曲’。”
小舟沉默片刻,喉头滚动了一下,像是咽下了千言万语。良久,他轻声说:“七十年前,我们七个医生写下《点灯谣》的时候,以为只要唤醒共感,人类就不会再彼此伤害。可我们错了。人心不是靠一首歌就能点亮的,而是要有人愿意为别人流泪,哪怕那个人素不相识。”
小女孩仰头看他:“所以我可以成为第八人吗?”
“你已经是了。”小舟笑了,眼角皱纹如叶脉般舒展,“第八人从不需要被选中,只需要做出选择??选择相信软弱不是羞耻,选择在别人闭嘴时开口,选择在黑暗里唱歌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。一辆沾满泥浆的军绿色吉普缓缓驶入山谷,车身上印着模糊的红十字标志。车门打开,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护士服的女人跳下来,怀里抱着一只木箱,上面用炭笔写着:“云南?芒市?三号村”。
她是晓白。
三年不见,她的黑发已染上霜色,脸颊瘦削,眼神却比从前更亮,像深夜里不肯熄灭的烛火。她一步步走向茶馆,脚步沉稳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记忆的节点上。
“母核稳定了。”她站在院中,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。“心灯核心已激活六个月,全球‘情感钝化症’发病率下降百分之八十二。静默素的供应链被彻底切断,跨国药企高层被捕,背后资助者名单正在披露。”
众人松了一口气,有人低声欢呼,有人默默合掌。
但晓白没有笑。她看向小舟,又望向小女孩,缓缓打开木箱。里面是一叠病历、几瓶残留药物,还有一本破旧的儿童画册。她取出画册,翻到一页:歪歪扭扭的蜡笔画,画着一群孩子手拉着手,站在月亮下,眼睛都是空的。
“这不是结束。”她说,“他们在改方式。静默素只是表象,真正的问题是??这个世界越来越害怕情绪。人们觉得悲伤是软弱,愤怒是失控,哭泣是失败。于是他们主动关闭自己,用忙碌麻痹,用冷漠保护,用理性包装孤独。清醒阵线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。”
林远从档案馆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电报。“北欧有十二名青少年集体失语,医生查不出病因;巴西贫民窟出现‘微笑抑郁’群体,表面欢笑,内心毫无波动;甚至有些城市开始推广‘情绪优化课程’,教人如何快速平复心情,不耽误工作效率。”
“他们把共感当成了疾病。”晓白喃喃道。
小舟低头看着吉他,忽然问:“你还记得林守仁临终前说的话吗?”
“不要等英雄。”晓白接上,“只要有人愿意点亮一盏灯,黑暗就不再是命运。”
“可现在,太多人觉得那盏灯太烫手。”小舟苦笑,“他们宁愿活在无痛的世界里,哪怕那世界没有温度。”
一阵风吹过,茶馆屋檐下的紫铃轻响,像是回应。
小女孩站起来,走到晓白面前,仰头问:“如果没人敢点灯,那就由我来点,行吗?”
晓白蹲下身,手指抚过她的发丝,眼中泛起水光。“当然可以。但你要知道,点灯的人,也会被火烧伤。你会听到太多不该听的痛苦,看到太多不愿看的真相,甚至有一天,你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。”
“可如果不点灯,”小女孩轻声说,“谁来照亮那些不敢哭的人呢?”
这句话落下,整棵树突然剧烈摇晃,叶片翻转,蓝光暴涨。盲文再次浮现:
>“第八人非一人。”
>“是千万次伸手的累积。”
>“是每一次哽咽后的继续说话。”
>“是你明知会痛,依然选择听见。”
晓白怔住,随即泪水滑落。她抱紧小女孩,声音颤抖:“你说得对。我们不是要拯救所有人,而是让每一个想哭的人,知道有人愿意听。”
当天夜里,茶馆灯火通明。
来自世界各地的“承痛者”围坐一圈,每人手中握着一件信物:一张泛黄的照片、一段录音带、一封未曾寄出的信、一枚锈迹斑斑的勋章。他们轮流讲述那些被遗忘的故事??
一位德国老人说起二战末期藏匿犹太女孩的经历,直到去年才得知她早已死于集中营;
一名印度母亲回忆儿子因同性恋身份被家族驱逐,最终在雨季溺亡于恒河支流;
还有位澳大利亚原住民长老,讲述祖先土地被夺走的那一夜,族人围着篝火跳最后一支舞,歌声悲怆如风穿峡谷。
每讲完一个故事,就有人敲响紫铃,铃声悠远,仿佛穿越时空,落入某个正独自挣扎的心灵深处。
轮到小女孩时,她没有拿任何信物,只是静静地说:“我听过一个声音,在梦里。它很小,像是从很深的地底传来,一直在喊‘有人吗?’我问它你是谁,它说:‘我是被忘记的哭声。’”
全场寂静。
晓白站起身,走向石塔。她知道,仅靠心灯核心还不够。必须有人将这些故事传播出去,不是以新闻的方式,不是以控诉的方式,而是以歌的方式。
她取出一支特制录音笔,连接母核接口。这是她三年来秘密研发的“共感频谱转化器”,能将真实的情感记忆转化为可传递的声波频率,嵌入音乐之中。只要听过这首歌的人,哪怕只是一瞬,也会在心底留下一丝共鸣的种子。
“我们要写一首新歌。”她回头看向小舟,“一首属于第八人的歌。”
小舟点点头,艰难地拿起吉他。这一次,他不再试图弹奏完整的旋律,而是让左手在琴弦上游走,捕捉那些破碎的音符,如同拾起散落的记忆碎片。
小女孩坐在他身旁,轻轻哼出一个调子??正是她梦中的“归灯曲”。晓白闭上眼,将所有故事的情感波动输入仪器,林远则在一旁整理歌词,字字斟酌,句句含泪。
三天三夜,无人入睡。
第四天清晨,第一缕阳光照进石塔时,歌曲完成了。
它没有激昂的副歌,没有华丽的编曲,只有一把老旧吉他的独奏,夹杂着不同语言的低语、啜泣、呼吸,以及遥远的童声合唱。歌名叫《听见》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