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樱拖着行李箱站在角落里,清晰地接收到来自其他四位组员毫不掩饰的审视目光。
冰冷、挑剔,带着强烈的排斥感。
唉,江组长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,这一进组就被讨厌了。
一个留着齐耳短发、面容干练的女组员看了她一眼:
“还以为这次任务能清静点,没想到到哪儿都不得安生。”
她身旁一个戴眼镜的男组员推了推镜架:
“人家可是走特殊通道进来的,咱们少说几句,免得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也要遭殃。”
时樱打扮的很学生气,人一看到她......
风起时,茶馆的门被吹开一条缝,紫铃轻响,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。阿婆没有起身去关,只是将手中的吉他轻轻靠在墙边,起身走到灶台前,揭开锅盖??米粥正冒着白气,香气氤氲,弥漫整个屋子。她舀了一勺,尝了尝咸淡,满意地点点头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门槛外,手里攥着半截粉笔,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画着什么。是村里的留守儿童小满,八岁,不爱说话,总是一个人悄悄来茶馆门口坐着,听里面传来的琴声。她从不进去,仿佛那扇门对她而言太重。
阿婆端着一碗热粥走出来,蹲下身:“饿了吧?进来吃点。”
小满摇摇头,手指还在地上划动。阿婆低头一看,怔住了??那是一幅歪歪扭扭的画:两个人影并肩坐在树下,一人抱着吉他,另一人低头垂泪;旁边写着几个字:“我想妈妈哭。”
阿婆的心猛地一缩。她记得这孩子,母亲三年前患抑郁症离世,父亲常年在外打工,把她留给年迈的奶奶。村里人都说她“冷得像块石头”,可此刻,她用粉笔画出了最深的愿望。
“你妈妈……以前哭过吗?”阿婆轻声问。
小满终于抬头,眼里有水光闪动:“她从来不哭。她说,哭了就没人疼我了。可是……可是她走那天,我躲在床底下,听见她在夜里偷偷地抽鼻子,像小狗一样。我就想,要是我能抱住她,让她大声哭一场,她会不会就不走了?”
阿婆眼眶发热。她伸手抚摸孩子的头发,声音温柔得像春雨:“你想让她听见你的心吗?我们可以试试。”
小满迟疑片刻,终于点了点头。
阿婆牵她进屋,取出一把小小的儿童吉他,调好弦,放在她腿上。“我们不学复杂的,只学一段最简单的旋律??它叫《轻唤》。小舟爷爷说过,世界上最难的事,不是让人笑,而是让人愿意开口说出‘我很痛’。”
她们开始练习。音符断续,不成调子,但每一次拨弦,都像是在敲打一道封闭已久的门。第三天傍晚,小满突然停下,低声说:“老师,我能在家门口弹吗?我爸快回来了,他每次回来都不看我,只问我考了多少分。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阿婆帮她背上吉他,“记住,不是为了让他夸你,是为了让他知道??你在等他。”
那一夜,阿婆没睡好。窗外雷声隐隐,山雾翻涌,母核的蓝光忽明忽暗,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情绪波动。她起身登上石塔,发现共感频谱仪正在自动运行,屏幕上滚动着无数微弱信号??那是分散在全球各地的《听见》聆听者,在同一时刻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共振。
林远拄拐赶来,喘着气:“三十年没见过这种数据流了……像是所有曾被唤醒的心灵,都在回应某个集体记忆。”
阿婆凝视屏幕,忽然明白了什么:“不是我们在传播歌,是歌自己在找人。”
次日清晨,小满的父亲出现在茶馆门前。男人满脸风霜,背着破旧行囊,眼神疲惫而戒备。他把女儿拉到一边,压低声音训斥:“谁让你拿别人东西?还整天弹琴?耽误学习!”
阿婆走出来说:“她没拿别人的东西。那把吉他是她自己攒零花钱买的,我只教她弹了一首歌。”
“唱歌有什么用?”男人冷笑,“现在社会拼的是成绩、是本事!眼泪换不来饭吃!”
阿婆不恼,只问:“你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?”
男人一愣,随即怒道:“胡说什么!大男人哪有时间哭!”
“那你最后一次抱你女儿呢?”她继续问。
男人张了张嘴,却答不上来。他的目光落在小满身上??孩子已经背过身去,肩膀微微颤抖。
就在这时,小满转身,坐在门槛上,抬起手,轻轻拨动琴弦。
第一个音落下,简单、稚嫩,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执着。那是《轻唤》的开头,三小节循环往复,如同孩童在黑暗中一声声呼唤母亲。
男人僵住了。
第二遍,小满闭上了眼睛,指尖更稳了些。
第三遍,她的声音加入进来,很小,几乎听不见:“爸爸……我想你了。”
男人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。他想转身离开,脚却像生了根。他的喉结上下滑动,眼神开始涣散,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深处破土而出。
第四遍,琴声未停,男人突然蹲下,双手捂住脸,肩膀剧烈抖动。他没发出声音,但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滴落,砸在青石板上,洇开一片深色痕迹。
小满停下琴,轻轻走过去,抱住他的脖子。
那一刻,茶馆外的紫铃齐鸣,山谷回荡着清越的声响,仿佛天地也为之动容。
许久,男人才哽咽着说:“对不起……爸爸以为,不哭才是坚强……我以为,拼命赚钱就是爱你……可你妈走之前,也是这样,一句话不说,最后……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讲……”
阿婆站在门内,静静看着这一幕,眼角湿润。她知道,这不是治愈,而是觉醒的开始??当一个人终于承认自己也会痛,才有资格真正去爱。
几天后,一封来自边境小镇的信送到茶馆。信封泛黄,邮戳模糊,署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:陈素珍。
>阿婆:
>
>我是晓白老师的妹妹。二十年前,她去世后,我把她的日记烧了,因为受不了那些关于痛苦、挣扎和质疑的记录。我觉得她不该那么软弱。
>
>直到去年,我查出癌症晚期。医生说最多半年。我怕极了,可我还是一脸平静地回家,笑着对儿子说“没事”。我不想让他们担心。
>
>可是你教的那个学生,那个西北来的女子,她丈夫康复后辗转找到了我,给了我一张黑胶唱片。他说:“这是我重生的钥匙。”
>
>我听了三次。
>
>第一次,我愤怒地摔了唱机,骂你们蛊惑人心。
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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