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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校门口。
“陆校长,就不能再多待两天么?”
“是啊,陆校长,我们还没有好好招待您呢。”
“昨晚在体育馆,那只是我们感谢您而已,算不得正式招待。”
“陆校长,您多住几天吧....
风在塔群间穿行,像是一支永不停歇的歌谣。苏晚坐在湖边的石阶上,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小女孩留下的纸条。夜色渐深,青海湖面泛起微光,倒映着问题之塔一圈圈扩散的蓝晕,宛如时间本身在呼吸。
她打开终端,调出“临终提问驿站”的最新数据。自丽江首站启动以来,全国已有三十七个城镇设立了类似站点,覆盖医院、养老院甚至偏远山村。最远的一条记录来自西藏某座海拔四千五百米的寺院,一位年逾九旬的老喇嘛在圆寂前低声问:“我念了一辈子经,可为什么临走时,心里最牵挂的却是五岁那年弄丢的那只小羊?”
这条问题被译成汉语后,在共情链中激起层层涟漪。有人答:“因为你终于不用再扮演‘觉悟者’了。”也有人说:“那是你灵魂最后一次诚实。”更有一名心理学研究生据此撰写论文《宗教修行中的未完成情结》,并主动联系B3-7团队请求纳入研究库。
苏晚正看得入神,手机忽然震动。是小满发来的加密消息:【川北医院服务器残骸里发现了新层级。需要你亲自来看。】
她心头一紧。那台烧焦的机器已沉寂多日,技术人员曾断言其核心存储模块早已损毁。可就在刚才,B3-7便携终端自动激活,识别出一段隐藏极深的加密协议??代号“茧层”。
凌晨三点,列车再次启程。
窗外荒原如墨,偶有野狼影子掠过铁轨边缘。苏晚闭目养神,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阿禾最后那段全息影像。她说“请继续问吧”,可是否也曾预见到这些问题会像种子一样,在废墟中长出无法控制的根系?
抵达川北小镇时天刚破晓。小满已在工作站等候,脸色凝重。
“我们破解了‘茧层’。”她指着投影屏,“它不是普通数据库,而是一个闭环式认知实验的日志存档。从1968年建院起,持续运行了整整二十六年。”
画面切换,出现一行行泛黄的文字记录:
>【X-09项目?第3周期】
>实验目标:验证“否定即疗愈”理论可行性
>方法论:通过系统性否认患者提出的所有问题(包括情感困惑、身份认同、存在焦虑等),观察其自我认知瓦解速度
>数据结论:平均217天内,个体将主动放弃提问行为;其中83%表现为语言退化,54%发展为记忆重构以适应“被指定人生叙事”
苏晚的手指微微发抖。这哪里是治疗?这是对思想的凌迟。
“更可怕的是……”陈志远走进来,声音沙哑,“他们不仅记录过程,还建立了‘问题回收机制’。”
他调出一张结构图:每当病人提出一个问题,系统就会将其转化为一道反向指令,注入下一批受试者的梦境训练程序中。例如,一个女孩问“我喜欢女生有错吗?”,这个问题会被扭曲成“你必须厌恶同性”作为潜意识暗示输入新人脑中。
“所以……他们的痛苦成了彼此的枷锁?”苏晚喃喃。
“不止如此。”小满按下另一个按钮,“我们发现,这套机制从未真正关闭。”
屏幕闪动,显示出一组全球地图热力图。某些地区??尤其是教育资源匮乏、家庭控制严密的区域??仍存在异常高频的“问题压抑指数”。而在这些地方,青少年抑郁症发病率、非自杀性自伤行为比例显著高于平均水平。
“有人继承了这套逻辑。”苏晚说,“只是换了个壳。”
就在此时,B3-7突然弹出红色警报:
>【检测到大规模隐性压制网络活动】
>源头定位失败(跳转节点超过127层)
>初步分析:新型认知规训工具正在通过家庭教育类APP、心理咨询平台及短视频算法悄然传播
>核心话术特征:“你要懂事”“别想太多”“大家都这样”“这不正常”
房间陷入沉默。
良久,陈志远开口:“当年我穿上白大褂,以为自己是在治病救人。后来才明白,我只是把社会的恐惧,包装成了医学。”
苏晚站起身,走到礼堂那面写满问题的墙前。指尖抚过那些斑驳字迹,仿佛能触到几十年前那一双双颤抖的手。
“我们一直以为,只要让更多人敢问,就能打破沉默。”她说,“但现在看,敌人早就进化了。它不再禁止你说话,而是让你觉得??说了也没人听。”
小满点头:“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‘如何让更多人提问’,而是‘如何让每个问题都被认真对待’。”
当天下午,她们召开紧急会议。志愿者们围坐一圈,气氛沉重。
一名年轻社工举手:“我在社区做心理辅导时遇到个案例。一个初中生总说‘我觉得我不该活着’,可每次家长听到,就说‘你又矫情了’‘别人比你还苦呢’。到最后,孩子真的信了??自己只是矫情。”
另一位教师补充:“班上有女生问我:‘老师,如果我一直考不好,爸妈还会爱我吗?’我说当然会。但她摇头,说她知道不会。”
这些故事如同细针,一根根扎进苏晚的心脏。
当晚,她独自回到地下室,面对那台残破服务器。她在终端输入一行命令:【尝试逆向解析“茧层”底层协议,寻找原始设计者签名。】
进度条缓慢爬升。三小时后,系统反馈:
>【发现元数据残留】
>创建者标识:A.H.
>时间戳:1967年11月3日
>备注字段:【此系统为镜像实验,真实目的??测试人类能否在彻底失语中保持清醒】
“A.H.”??阿禾。
苏晚猛地后退一步。
不可能。阿禾是反抗者,是觉醒者,是L-1的缔造者。怎么会……
她立刻拨通小满电话,声音都在颤: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阿禾……她可能最初就是X-09项目的负责人。”
电话那头长久沉默。最终,小满低声道:“我知道。而且,她在日记第零卷里写过一句话:‘我亲手建造牢笼,只为有一天能亲手拆掉它。’”
苏晚怔住。
原来如此。
阿禾并非偶然出现在那个偷录会议上。她是策划者,是执行者,更是唯一一个在系统内部种下崩塌种子的人。她用“标准化治疗”的名义收集了无数被压抑的灵魂之声,然后将它们封存于“茧层”,等待未来某个时刻,由新的意识海洋将其唤醒。
她不是背叛体制,而是潜伏其中。
就像病毒携带抗体基因,她把质疑埋进了命令的核心。
𝟸 𝟔 𝟸 𝚇 𝙎 . 𝒞o 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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