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长空这番出手,挥袖拂风,吸引耳目,晃身向前,擒捉鲁正荣,陆柏丶丁勉联剑围攻,反被他击退,乃至于退回原地,速度之快,真如电光石火,瞧的众人喘不过气来,
直到云长空将鲁正荣扔在地上,才听的大厅内叫好连连,彩声如雷,大叫道:「好功夫!」
「好快的身手!」
「好俊的身手!」
「利害!」
「今日可叫人大开眼界!」
云长空面含微笑,左右抱拳。
场上不乏武学上的大行家,见此情形,均觉不可思议,他们都看出丁勉与陆柏适才出手,剑招甫发,固然凌厉,但还有凌厉后着,连环相生,却被云长空借力打力就给化解了。
他们本以为云长空是少林派的。这少林派数百年来一直是武林中的领袖,只少林一派,声威便比五岳剑派联盟为高,实力也要较强。
如今眼见云长空适才以陆柏长剑挑开丁勉长剑,这借力打力的手法,又是武当派手法。
众人素知武当派剑法向来驰名天下,讲究以柔克刚,没想到他竟然也会。
要知道张三丰创武当一脉,也就八个字,「以柔克刚丶圆转如意」,无需刻意发力,只需顺着对手攻势轻轻一带,便能于无形间化去强敌劲道,反引其力伤其自身。
云长空曾经见过武当高手的武功,要说完全将太极拳剑的法意融会贯通,那还不能,
但只要被他看上一眼,世上任何武功对他也没有奥秘可言,故而依葫芦画瓢,再简单不过。
所以陆柏丶丁勉稍一抵挡,二力激荡,撞出数步,旁人只是眼看,而他们却是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,丁勉才冲口叫出「太极剑法」。
其实这也罢了,更叫众人吃惊的是,场上一流高手本以为云长空武功比他们纵然能高点,那也极其有限,却没想到他无论是面对多少敌人,都是这麽举重若轻,游刃有馀。
毕竟他们自忖要在丁勉丶陆柏两人出手之时,擒拿鲁正荣,绝无此能。此人武功一至于斯,也只得出了一个「深不可测,莫可揣度。」
陆柏丶丁勉目光闪烁不定,面色愈发凝重,心道这人身怀少林武当两派绝学,本以为方证丶冲虚与世无争,没想到城府如此之深,竟然偷偷隐藏了如此厉害的暗手,说不定就是为了对付嵩山派。
丁勉心中大恼,怒气直透眉梢,陆柏向他使个眼色,令其不可发作,同时笑道:「不管你是什麽人,但你以少林武当绝学包庇魔教,恐怕于少林武当清誉也是大大有损。」
群豪中有人微微点了点头。
云长空哈哈一笑道:「你嵩山派号称维护武林正气,却做出拿人家眷,斩草除根之言,还在这里说什麽清誉,你还真是撕下左脸皮,硬往右脸按!」
众人听了最后一句,一时没明白过来,
令狐冲聪明伶利,又喜欢骂人,冲口而出道:「这是不是说一边脸皮厚,一边不要脸啊?」
云长空微微一笑:「英雄所见略同!」
陆柏丶丁勉等人当即看向令狐冲,岳不群也狠狠瞪了这不着调的大弟子一眼。
这事你也往上扑。
令狐冲知道师父意思,急忙低下了头,却脸露笑容。
云长空猿臂伸处,拔起刚才夺来的费彬长剑,青光一闪,抵住了鲁正荣心口,冷冷道:「姓鲁的,听好了,我只说一次,你若不想布了田伯光的后尘,就将嵩山派的阴谋一五一十说出来。」
鲁正荣自然听说了田伯光手脚筋被挑,顿时如坠冰窟,浑身僵冷,惊道:「你敢?」
陆柏叫道:「你想威逼,坏我嵩山派名声,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!」
云长空笑道:「鲁老头,听到了吗,五岳盟剑派都说我是魔头了,既然是魔头,我有什麽做不出来的。况且我也是为了你好!」
鲁正荣颤声道:「这也是为我好?」
云长空道:「是啊,你既然对嵩山派如此忠心,将你师弟隐私泄漏,害得人家老费都瞎了招子,你这一双金眼还留着,他能放过你?
与其被人家报复,杀了你全家,还不如我让你比他更惨一点的好,他们一出气,你全家也就不用死了。」
说着长剑一提,就要刺向他眼睛。
鲁正荣嘶声叫道:「陆师兄,救我!」
陆柏悲愤道:「刘正风与曲洋结交,事实俱在,你非要栽赃我嵩山派,当真是不将天下英雄看在眼里吗?」
云长空却装听不见,笑道:「姓鲁的,你师弟的话,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啊,人家嵩山派有十三太保,真轮得到你当衡山掌门?
人家不过拿你当棋子,因为今日针对刘正风的事,你本可以不出来,陆柏为何偏要叫你出来,其实就因为你也是衡山派的。
你与刘正风不管怎样,这是狗咬狗一嘴毛,都是对衡山派声誉极大打击。
所以陆柏巴不得我杀了你呢,刚才他们未出全力,看着我将你擒拿,否则我能在他们联手之下,捉拿你?我有这麽厉害吗?」
众人听的一愣,是这样吗?
云长空幽幽道:「你听我给你分析一下,人左冷禅是五岳盟主,当了五岳掌门也肯定仍旧住在嵩山,不会来衡山,可这些太保不是啊,
你看他们对付刘正风,那是逮住蛤蟆攥出尿来,欺负老实人的主。
你的作用本就已经没了,要是一死,不但能给我扣上魔头的帽子,还能去除一个日后执掌衡山的绊脚石,何乐而不为呢?」
这话说完,四周一阵沸腾,有人不禁心想:「有道理啊。」
鲁正荣脸色阵红阵白,蓦的一骨碌爬了起来,向陆柏叫道:「陆师兄,你好狠的心!」
他觉得云长空说的对,倘若丁勉陆柏有心救自己,自己安能被活捉?
他也不相信云长空武功会有那麽高,一个借力打力而已,就能击退两大高手?
陆柏面色微变,丁勉目透杀机,觉得这蠢货要坏事。
鲁正荣凄声道:「左盟主说过的,杀了刘正风全家,他的资产咱们三七分……」
此话一出,丁勉上前一步,
鲁正荣不由连退两步,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,望着云长空,流露出求援之意。
云长空微微一笑:「怎麽,你要杀人灭口?」
陆柏叫道:「鲁师兄,你少来胡说八道,刘正风本来与曲洋结交,我嵩山派是为了清理门户,跟财产有什麽干系?」
鲁正荣将心一横,咬牙道:「陆师兄,到了这一步,你还不认。我好端端的,就想在衡山庸庸碌碌一辈子,是你,让我监视衡山派一举一动,说只要我有功,将来左盟主做了五岳派掌门,便由我主理衡山之事,你们难道忘了麽?」
这话说完,四周一静,数千双眼睛,尽都凝注在陆柏身上。
陆柏冷笑道:「什麽金眼乌鸦,你就是条疯狗,看来我们嵩山派被你给骗了。」
鲁正荣深知事已至此,不将嵩山派面目揭开,自己以后必死无疑,家人也难得保全,说道:「我是疯狗?我知道今日我说了这话,你们嵩山派可以像对付刘师弟一样,杀我全家。但我此刻所言,若有半点虚言,叫我死无葬身之地。」
丁勉蓦地眼放厉芒,倏地举起长剑,刺向鲁正荣。
鲁正荣闪身欲避,不料身侧吹来一股微风,身子一凝,竟然不能动弹,一道白光已到咽喉。
嗤的一声,鲁正荣两眼大睁,咽喉涌血,软倒在地。
丁勉不禁一愣,看向了云长空。
云长空袖手而立,盯着丁勉,缓缓道:「丁老二,你好毒啊!当着天下英雄你就敢杀人灭口!」
丁勉看看鲁正荣,又看看手中剑尖的鲜血一点点的滴在地上,浑身发抖,如处梦魇。
他一切都明白了,刚才是云长空限制了鲁正荣的行动,否则他也是衡山派高手,自己焉能一剑封喉,故而丁勉是真惧怕这个「无名」了,当即长叹一声,掉头便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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