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树的树枝之上，三名道门真传弟子，分别站在高度不一的树枝上，俯瞰着下方的五名第四境邪修。
从气势与姿态上看，反倒是他们这三位下修，压对面五人一头。
楚槐序目光如刀，在五人身上扫过，传音入密...
徐子卿的手指悬在系统界面上方，指尖微微颤抖。那行红色任务提示如同烙铁般灼烧着他的视线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，敲击在他心头最深处的渴望上。九剑归位，剑渊启封??这不仅仅是一个任务名称，更像是命运的召唤，是无数个日夜以来他潜意识里不断追寻的答案。
可甄毓琛的话却如冰水浇头。
“你现在还不够强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针，刺破了他心中翻涌的热血与冲动。他缓缓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将手指收回。系统界面悄然关闭，红光隐去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但我总觉得……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。”
楚槐序站在断崖边缘，凝视着远处被晨光照亮的山峦。他的神情依旧平静，可眉宇间却透出一丝罕见的凝重。刚才那一战虽短，但对方临死前的话语，像毒蛇般缠绕在他心头。“借剑者，终将成为剑的奴隶”??这不是威胁，而是一种预言，一种来自三百年前东洲覆灭之时便已埋下的因果。
“他说‘九剑归位’。”南宫月走到他身旁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你信吗？”
“我不信命。”楚槐序淡淡道，“但我信因果。那老头能在藏书阁潜伏三十年而不露痕迹，甚至能避开所有阵法监控，绝非偶然。他是被人安排进来的，还是……早就在这里等着？”
“你是说，宗门内部有问题？”南宫月瞳孔微缩。
“不是可能，是必然。”甄毓琛冷笑一声，手中长剑轻轻旋转，“一个外门杂役，能掌握东洲双剑流，还能触及《万象录》禁制层的内容？除非有人替他开了后门。而且……你们有没有注意到，他提到‘心剑共鸣’时的眼神？那种狂热，不像复仇，倒像是朝圣。”
徐子卿听得心头一震。
心剑共鸣？
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??那里静静躺着九柄东洲古剑，每一把都泛着淡淡的青铜光泽，看似普通，却总在深夜无人时发出细微的嗡鸣，仿佛彼此呼应。
难道……它们真的能共鸣？
“我们得回宗门。”楚槐序忽然转身，“不只是为了查内鬼，更是要确认一件事??《万象录》残卷丢失的那一页，是否还有副本留存。”
“可长老们未必愿意配合。”南宫月皱眉，“尤其是现在，这种敏感时刻。”
“那就用非常手段。”楚槐序眸光微闪，“我身为魁首，有权调阅第四层典籍。若他们阻拦……便是心虚。”
四人当即折返。天色渐明，剑宗山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，飞檐斗拱间灵气氤氲，一如往昔庄严。然而此刻看来，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气息，仿佛这座传承千年的宗门，正悄然裂开一道看不见的缝隙。
回到藏书阁时，老执事仍在原地守候，见到楚槐序归来，神色复杂。
“魁首，您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
“我要看第四层，《万象录》全本。”楚槐序直截了当。
老执事脸色一变：“这……按规矩，需三位长老联署才能开启……”
“那就请他们来签。”楚槐序语气不变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。
执事张了张嘴，最终低头退下。
等待期间，众人暂居偏厅。徐子卿坐在角落，默默取出一枚玉简，正是他此前从任务奖励中获得的《借剑诀?残篇》。原本以为只是基础功法，如今再看，却发现其中某些符文排列竟与昨夜那页残卷惊人相似。
“等等……”他猛然抬头，“这些符文……不是文字，是坐标！”
“什么坐标？”甄毓琛走过来瞥了一眼。
“你看这里。”徐子卿指着玉简边缘一组螺旋状铭文，“这是典型的东洲星轨标记法，用来记录空间节点。而这一段重复出现的波纹线??是‘共鸣频率’！他们在用剑意震动来定位某个地方！”
南宫月闻言立刻取出自己收藏的一份古老地图摊开，对照玉简内容细细比对。
片刻后，她呼吸一滞：“这个频率……指向的是北境荒原深处，一座叫‘葬剑谷’的地方。”
“葬剑谷？”甄毓琛眼神骤冷，“那个传说中有万剑自行飞入、永不腐朽的死地？”
“就是那里。”徐子卿心跳加快，“如果九剑同时震动，释放相同频率的剑意……就能激活某种机制，打开通往剑渊的门！”
话音未落，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一名弟子慌张闯入：“不好了！第四层……第四层的《万象录》全本不见了！连同存放它的寒玉匣一起消失！而且……守阁傀儡毫无反应，就像……就像它自己走出去的一样！”
空气瞬间冻结。
“不可能！”南宫月霍然起身，“第四层有七重禁制，连我都无法无声无息进入！”
“除非……”徐子卿缓缓抬头，“钥匙本来就在里面的人手里。”
所有人目光齐齐转向楚槐序。
他沉默良久，终于开口：“我知道是谁了。”
“谁？”
“掌阁长老??谢无咎。”
此言一出，满座皆惊。
谢无咎，剑宗五大长老之一，执掌藏书阁已有四十七年，素来清廉自守，德高望重，甚至曾拒绝晋升太上长老之位，只为守护典籍传承。这样一个人，怎会……
“你们还记得吗？”楚槐序缓缓道，“三年前，我初任魁首时，他曾私下劝我放弃修炼心剑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徐子卿问。
“他说：‘心剑非人所能驾驭，它是钥匙，也是枷锁。一旦开启，便再无回头之路。’”楚槐序声音低沉，“我当时不解其意，只当他保守迂腐。但现在想来，他知道些什么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甄毓琛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去年冬天，我去查阅一本古籍，发现有一处批注写着‘九缺一，不可启’。笔迹正是谢无咎的风格。我当时没在意，以为是指残卷不全，现在看来……他说的是九剑未齐？”
“他在等。”南宫月喃喃，“等九剑集齐，等借剑者出现。”
“所以他昨晚没有动手杀我们。”徐子卿脊背发凉，“因为他需要活着的‘钥匙’，而不是死人。”
楚槐序站起身，衣袍无风自动：“传令下去，封锁藏书阁方圆十里，禁止任何人进出。同时召集执法堂，我要亲自搜查谢长老居所。”
“可若他真是幕后之人……必定早已做好准备。”南宫月提醒。
“那就看他能藏到几时。”楚槐序眼中寒光一闪，“心剑之下，谎言无所遁形。”
半个时辰后，众人抵达谢无咎所居的“听松小筑”。此处位于后山幽谷，竹林环绕，清静孤寂，平日极少有人来访。然而当他们踏入庭院时，却发现屋门大开，炉火尚温，茶壶还在咕嘟作响，仿佛主人刚刚离去。
但人已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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