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了半天的马,马寻觉得大腿内侧都给磨破了。
怪不得有人说骑马骑多了会罗圈腿呢。
徐司马匆匆赶来,刚才听到信使说马寻来了,他下意识的心里一个激灵。
刚刚打赢了王保保的前锋,这本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,按说是要得到军功。
但是马寻在军中的作用不言自明,徐司马这个皇帝义子更心中有数。
看到马寻板着脸,徐司马立刻行礼,“末将见过副将军。”
马寻冷嘲热讽说道,“先锋大将速度还是慢了些,既然已经破了王保保的先锋,你就该一鼓作气追到斡难河!”
有些下不来台的徐司马就不高兴了,“回副将军,未将奉命为大军先锋,遇敌自然接阵。”
“奉命,你还记得军令?”马寻也不再阴阳怪气,“先锋职责你做的不错,谁让你替大将军做主的?军令如何,我且问你军令为何?”
面对暴怒的马寻,徐司马冷静下来了,从刚刚击败王保保的先锋带来的狂喜而冷静下来。
军令,先前的胜利让他已经上头了,只顾着去追杀王保保的兵马。
马寻手持马鞭,指着徐司马,“若非大将军力保,要不是这一趟暂且没有损失,我定禀明陛下!先锋大将不履本职,你要做什么?”
徐司马又是羞、又是恼,只能低着头不说话。
错肯定是犯了,因为他确实是只顾着去追杀鞑子了,只是想着立功。
但是要说服气也不一定,我这都赢了,打的鞑子毫无还手之力,不为我请功就罢了,怎么还责骂了?
不管徐司马服不服气,马寻继续严厉说道,“打仗的事情我不懂,但是我知晓牵一发动全身。你在这里冒进,大军是不是要跟着你?”
徐司马忍不住反驳,“若是遇到鞑子大军,我自会退。”
马寻瞬间压不住火气了,“退,你往哪退?现在在这草原上,我大军一路狂追,将士不会疲惫?”
看到徐司马还要反驳,马寻再次质问,“退下就守,这里有险可守吗?是你凭空变出来城池,还是造出来关隘?”
徐司马哑口无言,他也是久经沙场的人,有些道理心里明白。
不管徐司马如何的不甘心,他现在也只能放缓脚步了。
本来中路军就是近乎走直线,距离和林最近。要是一路狂飙突进,真的会一头撞上北元的主力。
最主要的还是中路军的任务就是给东、西两路兵马做掩护,只有牵制了北元的主力,李文忠和常遇春才能有更多的机会直接杀入和林。
徐达在军中的威望,马寻这个实质上的监军,这两人近乎是齐齐的踩下刹车,让原本要提速的中路军再次迟缓下来。
回到中军的马寻心情很好,“徐大哥,咱们这一路慢慢走,得走到七月啊。”
徐达心情也很好,说道,“走到七月算是早的,保儿他们还有的走。”
中路军这边算是小胜一场了,而东路军还在迂回。西路军那边的情况可能好一点,有机会遇到一些北元的小部兵马。
“京城的人就该踏青了,我们现在也算是在踏青。”马寻开心的说道,“昨天找到了些许新鲜牧草,我家旺财总算是吃到了些可口的。”
徐达则笑着开玩笑,“我们在这里游山玩水,王保保该急了。”
王保保确实急了,本来他就是想要引诱中路军突进,想要集结重兵将冒进的中路军给解决掉。
但是徐达用兵实在太稳了,大明的前锋部队只与北元前锋稍作接触就及时拉开距离。
现在就是敌进我退,没有敌逃我追。
现在的大明中路军看似就是无欲无求的中年男人,不管北元的兵马怎么撩拨,中路军就是看一眼,然后继续安安稳稳的走好每一步。
急,那是不可能急的。
“按照先前制定的战略,我们得在七月开始提速。”徐达看了看大营,说道,“这几天让将士们再好好休整,过几天行进一下吓吓王保保。”
两支军队距离不算太远,可是始终没有爆发真正的遭遇战。
原因也非常简单,大明这边没有兵力优势,而且战术就是拖延。
而王保保的兵马也没有人数上的优势,甚至地利也不具备,士气方面自然也不占优。
此前输多了,北元的军队多少还是有些畏惧和明军战斗。
从天寒地冻走到了春暖花开,在茫茫草原上,马寻也尝到了不错的野韭菜,和烤羊肉更搭。
大明军队的士气没有受到什么影响,虽然不少将士的战斗意愿非常强烈,恨不得立刻就展开和蒙古人的决战。
但是徐达和马寻轮番压制,军中暂时也没人提及突进。
明军越是不着急,王保保就越是担心。
在王保保看来,明军就如同乌龟一般。行军迟缓,而且缩成一团无从下口。
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除了眼前的这些明军,在其他方向还有两路明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