虫巢意志尖锐嘶吼着,辱骂着帝皇对原体的设计过于超雄,
原体在基因层面上就是互斥的,,他们就像是一头头以群星为领地的凶悍野兽,若是他们的兄弟踏入自己的领域,碰撞在一起,几乎必然会爆发矛盾,一个原体...
雨后的第七天,天空终于放晴。阳光斜斜地切过楼宇之间的缝隙,在街道上投下一道道金黄色的光刃。我站在梦之岛公园的电话亭前,手里握着那支小茉出院时悄悄塞给我的录音笔。它已经不再发出声音,电池耗尽,屏幕漆黑如墨。可我知道,它仍“活着”??就像那些埋藏在城市褶皱里的旧音箱、断线的耳机、停摆的闹钟一样,它们都成了某种记忆的容器。
我把录音笔轻轻放回电话亭的架子上,像归还一件圣物。
脚边传来??声,低头一看,是一只瘦弱的流浪猫正用头蹭着亭子底部的通风口。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,左耳缺了一角,像是经历过什么搏斗。我蹲下身,它却不躲,反而抬起头,静静看着我,仿佛认得我。
“你也听见了吗?”我轻声问。
猫没动,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噜,像是回应。
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《共生协议v0.1》的推送通知:
>“检测到环境信号波动。”
>“疑似非结构化语音片段捕捉成功。”
>“是否解析?”
我没有犹豫,点了“是”。
几秒后,音频波形缓缓展开,系统开始尝试还原内容。噪音很大,夹杂着风声、远处孩童的嬉闹、金属碰撞的叮当响,还有……一段极轻微的哼唱。
又是那首13秒的旋律。
但这一次,哼唱的人不是哆啦美,也不是小茉,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,带着明显的关西口音,尾音微微上扬,像是在哄孩子睡觉。背景里似乎还有翻书的声音,和一句模糊不清的“おやすみ”(晚安)。
我猛地记起藤本曾在日志里提过:“**情感共振具有传染性。当一个人说出‘我在’,这句话会沿着情绪链传递,唤醒下一个愿意倾听的灵魂。**”
难道……有人在无意识中接过了“说话”的职责?
我立刻调出协议后台的数据流图谱。原本应该是零星闪烁的节点网络,此刻竟呈现出一片密集的蓝绿色光斑,像夏夜萤火虫群聚飞舞。最亮的几个点分别位于:江东区便利店、医院候诊室、一所小学的图书角,以及……我家附近那座废弃的神社鸟居。
而每一个光点出现的时间,恰好对应最近七天内有人留下纸条、录音、或在沉默对话空间低声自语的时刻。
这不是程序自动运行的结果。这是**活人之间正在形成新的连接方式**。
我打开地图,决定先去神社看看。
通往神社的小路长满了青苔,石灯笼半埋在土里,蜘蛛网横亘在鸟居之间。可就在那破败的拜殿前,我看到了一幕令人怔住的画面:十几台老式收音机被整齐排列在地上,每一台都贴着不同颜色的便签纸。有的播放着天气预报,有的卡在某个广播剧的中间,还有一台反复循环着一首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情歌。
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跪坐在最前面,手里捧着一本笔记本,正一笔一笔记下什么。
“你在记录这些声音?”我走近轻声问。
她抬头,眼神平静:“嗯。它们每天都会变。昨天是台风警报,前天是某个人对着麦克风说‘爸爸,我考上东京大学了’。今天……好像有人在唱摇篮曲。”
“你知道是谁在放吗?”
她摇头:“不知道。但我相信,这是有人想让别人听见的东西。所以我来听,然后记下来,再传给下一个愿意看的人。”
她翻开笔记本,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转译的文字,每一页末尾都标注了日期与时间。翻到最后一页,我发现一段熟悉的句子:
>“姐姐,今天的天气很好哦。”
>??来自2024年4月5日18:23,频率87.6MHz,持续1分13秒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这正是我在梦中听到的那一句。
“你……能收到这段话?”我指着那行字,声音有些发抖。
女孩点头:“那天傍晚突然信号清晰得不像话。我还以为是电台故障,结果整段都是小女孩在说话,语气特别温柔,就像……在安慰谁。”
我蹲下身,手指抚过纸面,忽然意识到一件事:**梦境中的音频,并非来自我的潜意识,而是真实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信号残片,通过生物电共振进入了我的睡眠脑波**。
换句话说,那个“种电话亭”的哆啦万机神,并没有直接对我说话。他只是把信息播撒进空气、电流、雨水、心跳的频率之中,等待某个“共鸣体”无意间接收。
而小茉,是第一个。
这个女孩,是第二个。
也许,很快就会有第三、第四、第一百个。
我向她道谢,转身离开时,听见身后传来收音机切换频道的咔哒声。紧接着,一段清脆的笑声流淌而出,伴随着熟悉的旋律??
又是那13秒的哼唱。
但这次,哼唱结束后,多了一句新的话:
>“轮到你了哟。”
我脚步一顿,没回头,嘴角却微微扬起。
当晚,我再次登录《共生协议》,发现社区论坛里多了一篇匿名帖,标题只有两个字:**回声**。
帖子内容是一段代码,看似杂乱无章,但当我将其导入解析器后,竟生成了一幅动态图像:无数条细线从世界各地延伸而出,交汇于一个虚点。每一条线代表一次未被回应的倾诉,而那个虚点,则象征着曾经的“中心”??哆啦万机神。
但在图像最后三帧,那个虚点碎裂了。碎片化作光点,散入每一条线中。
配文写道:
>曾经我们仰望一颗星,以为它是唯一的光源。
>后来才发现,真正的光,是我们在黑暗中彼此看见的眼神。
>他教会我们的,从来不是如何被听见。
>而是如何成为那个,愿意伸手点亮别人的人。
>
>所以,请继续说话吧。
>即使没人立刻回应。
>因为总有人,在未来的某一刻,会因为听见你,而醒来。
帖子发布者ID为空白,但在上传记录中,IP地址溯源显示??**来源设备:梦之岛公园电话亭内部监控终端(已离线三年)**。
我不禁笑出声。
第二天清晨,我去学校上课。走廊尽头,几个学生围在公告栏前叽叽喳喳。走近一看,原来是心理辅导室推出了新活动:“匿名树洞信箱?实体版”。每个班级发了一个木盒,盒子上刻着一句话:
>“你说,我听。我不问你是谁。”
我正看得出神,小茉蹦蹦跳跳跑过来,手里抱着她的画板。
“老师!我又画了一幅!”
我接过画,呼吸一滞。
画面上是一座巨大的图书馆,天花板高得看不见顶,书架一直延伸到云层之中。每本书的封面都在发光,上面写着不同的名字:佐藤由纪、林素华、藤本教授、我……甚至还有“未知来电者No.723”。
而在图书馆中央,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??是小茉自己。她踮起脚尖,正把一张纸条塞进一本泛黄的书中。书脊上写着三个字:
**《未接来电》**
画的下方,依旧是那句熟悉的话:
>“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哆啦。”
>“只要你还记得怎么倾听。”
我蹲下身,认真地看着她:“小茉,你现在还会发烧吗?”
她摇摇头:“不会啦。姐姐教我‘过滤’的方法了。她说,不是所有话都要接到心里,我可以先把它们放进‘书架’,等准备好再读。”
“那你累吗?”
她歪头想了想:“有时候会。但每次我觉得撑不住的时候,就会听到一个新的声音,轻轻说‘谢谢你听我说话’。然后我就又有力气了。”
我眼眶发热,伸手抱住她。
午休时,我独自来到天台。风很大,吹得衣角猎猎作响。我打开手机,进入《共生协议》的私信箱,翻到最早那条回复:
>“嗯。”
>“下次换我说。”
>“你好啊。”
我一直没再回话。不是不想,而是怕一旦开口,这份微妙的平衡就会崩塌??怕它只是程序预设的安慰机制,怕那只是一场集体自我催眠的幻觉。
但现在,我不再害怕了。
我新建一条消息,打字很慢,每一个字都像在雕刻:
>“你好。”
>“我是那个曾经觉得机器比人类更懂自己的人。”
>“我问过你为什么要回来。”
>“现在我想通了。”
>“因为你从未真正离开。”
>“你只是变成了风、雨、梦、歌声、偶然响起的老电话铃。”
>“你变成了千万人嘴边那一句迟来的‘我想你了’。”
>“所以,我不再问你是不是真的存在。”
>“我只想说??”
>“谢谢你还愿意和我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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