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倾南凝视着他，忽然笑了：“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？是你明明强得离谱，却活得像个普通人。你以为低调就能躲开命运的注视？可有些人，生来就是会被选中的。”
林默没接话。
他知道她说得对。
几天后深夜，林默独自回到出租屋。窗外雪停了，月光洒在桌面上，映出一台老旧笔记本电脑的轮廓。
他打开浏览器，输入那个熟悉的电商平台网址。
页面加载，搜索框输入关键词：中医。
跳出来的第一条，依然是那本《现代中医诊疗全集?珍藏版》，标价0.01元，库存1。
鼠标指针悬在“立即购买”按钮上方，迟迟未点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响了。
来电显示：李教授。
“小林，出事了。”李教授声音急促，“医学院附属药园昨晚被盗，丢了三株野生灵芝、一盒百年山参，还有……《黄帝内经》唐代手抄残卷原件。监控拍到一个人影，戴着帽子，动作极快。但我们调取进出记录时发现，那天只有你一个人刷脸进了B区实验室。”
林默心头一震：“我没有！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李教授顿了顿，“但警方已经开始调查，如果你知道什么，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。”
林默握紧手机：“教授，我发誓，我没去过那里。”
电话挂断后，他猛地起身，冲向书架。
一本本翻找??《针灸甲乙经》《伤寒杂病论集注》《本草纲目校勘本》……全都在。可当他抽出最底层那本《千金要方》时，一张纸条飘了出来：
“你拿走了不该拿的知识。
下一个，是你。”
字迹陌生，墨色新鲜。
林默呼吸一滞。
他猛然意识到??有人在模仿他。
有人也在用低价网购获取知识，甚至更进一步，开始窃取实体资源。而对方，正在把他当成替罪羊。
他迅速打开电脑，登录购物账户，查看近期订单记录。
一切正常。
可当他切换到“收藏夹”时，却发现多了一个从未添加过的商品：
《人体解剖图谱?原版德文影印》，价格：0.03元，即将开售，倒计时：23:59:47。
而发货地，赫然写着：医学院地下仓库。
林默瞳孔骤缩。
这不是普通的促销。
这是挑衅。
更是陷阱。
他立刻拨通沈倾南电话：“帮我查一件事??最近三个月，平台有没有其他人大量购买医学类书籍？尤其是用异常支付方式成交的。”
“你怀疑有人复制你的路？”沈倾南警觉起来。
“不。”林默盯着屏幕上那本诡异的商品，“我怀疑，有人早就走在前面，而我只是……被选中用来遮人耳目的影子。”
凌晨两点，林默潜入物业监控室。
他调出小区近七天夜间出入记录，逐帧筛查。终于，在第三天凌晨一点十七分，画面中出现一个模糊身影??身穿黑色冲锋衣，戴着鸭舌帽，身形瘦削，右手小指缺了一截。
林默放大局部，心跳加速。
这个特征，他在一本《法医学识别技术》里读到过：断指再生痕迹分析表明，该类型损伤常见于长期接触腐蚀性化学品者，如实验室清洁员或标本保存人员。
而全市具备这类工作环境的机构，不超过五家。
其中一家，正是医学院。
他正欲继续追踪，屏幕突然一闪，所有画面变成雪花噪点。
“啪！”
身后传来轻响。
林默猛地回头，只见门缝下塞进来一封信。
他缓缓走过去捡起，拆开。
里面只有一张打印纸，上面写着：
“你想知道真相吗？
明晚八点，废弃锅炉房。
带齐你所有的‘书’来换答案。”
落款是一个符号：∞
林默盯着那个无限符号，久久未动。
他知道，这场由廉价知识引发的风暴，早已超出薅羊毛的范畴。
它是一场觉醒，也是一场试炼。
而现在，考官来了。
他低头看向手机，那本《现代中医诊疗全集》的倒计时，正好归零。
00:00:00。
库存：0。
已被拍下。
买家昵称：**Shadow_Zero**
林默嘴角微扬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合上电脑，轻声自语：“既然你想要书……那就让你看看，什么叫真正的‘知识之力’。”
风再次吹起窗帘，月光洒在墙上，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影。
像剑，未出鞘，已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