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能“看”到，自己之前强行融合不同能量时，那些未能完全调和、潜伏在经脉深处的异种能量残渣，也被这奇异的光芒一一剥离、净化、或者……被混沌新力如同磨盘般碾碎、吸收，转化为自身成长的养分。
破而后立！
不知过了多久，也许是一瞬，也许是永恒。当陈龙的意识彻底稳固，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凝练通透时，那片混沌空间的景象开始缓缓消退。
他“睁开”了眼。
眼前不再是那片奇异的空间，而是冰冷的、布满灰尘和油污的金属管道内壁。他正躺在一个狭窄的检修管道深处，身下垫着灵镜散发出的柔和光晕。身体依旧传来阵阵虚弱和刺痛，但那种濒死的崩溃感已经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，以及……一种焕然新生的潜藏力量感。
他心念一动，尝试运转功法。经脉中传来细微的刺痛，但能量流转已然无碍。那缕混沌新力如同沉睡的幼龙，蛰伏在丹田，虽然微弱，却带着一种令他心悸的潜力。他感觉自己的修为境界似乎跌落回了金丹初期，但能量的精纯度和对力量的掌控感，却远胜从前！
他抬起左臂，看向星漩弩。弩身上的裂纹依旧狰狞，但核心处那点星光已然重新点亮，虽然黯淡，却无比坚定。他能感觉到，只要注入足够的能量和时间，这件伴随他许久的武器，不仅能恢复如初，甚至可能因祸得福，融入一丝混沌特性，产生未知的进化。
“多谢。”陈龙轻声说道，不知是对灵镜，还是对冥冥中的古灵。
灵镜光芒微闪，算是回应，然后光华内敛，恢复成古朴的模样，落入他手中。
陈龙挣扎着坐起，检查了一下自身状况和随身物品。除了星漩弩受损严重，其他装备基本完好，两块融合后的钥匙碎片也安然无恙。
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。虽然不知道昏迷了多久，但暗影之门内的那个存在绝不会善罢甘休，此地不宜久留。
他小心地探出精神力，感知着管道外的情况。外面似乎是一个废弃的能源中转舱室，寂静无人，只有设备低沉的运行嗡鸣。之前追杀他的那股恐怖恶意已经消失，或许是认为他已经湮灭，或许是暂时被其他事情牵制。
这是一个机会。
陈龙深吸一口气，压下身体的虚弱感，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火焰。
这一次绝境逢生，因祸得福，不仅保住了性命，更在能量本质上踏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。他对“废铁换神通”之路，对自身的力量，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薪火未灭，反而在深渊的磨砺中，燃烧得更加炽烈。
他辨认了一下方向，根据灵镜对能量流动的微弱感应，朝着基座外围，悄然潜行而去。
是时候，返回锈火，将这深渊之下的情报与蜕变的力量，带回光明之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