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建设没再理会她,对着手下吩咐:“把这俩货关进小黑屋,看好了!”说完便转身去开会了。
会议室这边,杨卫国也收到了消息,闻言莞尔一笑。
李怀德这时走了过来,扫了一眼在场的人:“人都到齐了吧?”
接着他双手下压,“今天这场会是妇联主任要求开的,下面有请妇联主任讲话。”
妇联主任怒气冲冲地站起身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,随后看向赵建设:“赵副处长,人是你们保卫处抓的,你们给个处理意见吧。”
赵建设心里门儿清这里面的弯弯绕,直接开口:“我的意见是,这事最好限于厂里处理,不然传出去太丢人。但现在影响太大,厂里大多人都知道了,我建议,把他们开除。”
这话一出,不少人纷纷附和,都觉得这个方案可行。
就在这时,工会主席站了起来,清了清嗓子:“同志们,领导们,这事确实影响了咱们厂的声誉,但我觉得还是要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。秦怀茹和望虎这俩人,我多少知道点情况,秦怀茹家里困难,三个孩子还小,望虎也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就被妇联主任打断:“老刘,这可不是一时糊涂的事!在厂里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,不严惩怎么服众?难道要让全厂职工都学他们这德行?”
会议室里顿时吵了起来,一派支持开除,一派主张从轻处理,争论不休。
杨卫国坐在一旁,端着茶杯轻轻吹着热气,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,仿佛事不关己。
李怀德则皱着眉,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,显然在盘算着什么。
过了好一会儿,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下来。
李怀德扫了一圈众人,开口道:“行了,看你们意见也不统一。”
他转向杨卫国,“杨副厂长,你给个意见?”
杨卫国放下茶杯,缓缓说道:“刚才工会主席说的有道理,咱们还是要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。这样吧,我认为每人罚三个月工资,工级降一级,且三年内不得考级。另外,两人游街三天,让全厂职工都引以为戒。”
众人听到这个处罚,都没作声——这处罚远比开除更让人难受,既罚了钱、降了级,还得丢尽脸面,已是相当严厉。
妇联主任当即站起来:“行,我同意杨副厂长的意见。”
她一带头,不少人纷纷举手附和。
李怀德点点头:“行吧,就按这个意见办。宣传科马上发通告,游街的事就交给妇联负责,场面要隆重些,务必起到警示作用,让厂里每一位职工都清楚他们犯的错。散会。”
会议一结束,宣传科立刻行动起来,厂里的广播反复播报了三遍处理结果。
秦怀茹和万虎很快得知了消息,秦怀茹面如死灰,被妇联的人带走进行“教育”;万虎则被扔在保卫处,说是批评教育,实则没人搭理,就那么晾着。
到了晚上下班时间,两人才被放出去。
秦怀茹一回到四合院,院里顿时炸开了锅。
院里大多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,白天厂里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,此刻见她回来,个个眼神都带着异样。
闫家那几个半大的小子最是缺德,转头就把这事捅给了隔壁院的孩子。
没过多久,贾家的棒梗就被一群孩子围住,背后被挂上了一对破鞋,还钉了块牌子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破鞋家的崽子”。
孩子们跟在他身后起哄,唾沫星子啐了他一身,棒梗又气又急,却只能捂着脸哭着跑回家。
贾张氏自然也听说了这事,气得在屋里直转圈。
其实她心里早隐约知道,秦怀茹平时拿回那些东西多半来路不正,只是想着能占点便宜,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如今闹到这步田地,不仅秦怀茹没脸见人,连带着他们贾家在院里都抬不起头,她怎么能不气?
“这个丧门星!”贾张氏对着空气骂道,“真是把我们贾家的脸都丢尽了!”
屋里的秦怀茹听到婆婆的咒骂,蜷缩在炕角,眼泪无声地往下淌。
她知道,从今往后,她在这院里,在厂里,再也抬不起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