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国啊，你得对咱们的产品有信心嘛，是不是？”
“我当然对产品有信心，可架不住现在大家都穷啊，很多地方压根买不起。”
杨卫国眉头紧锁，“要是国家能出面，先把这些东西分到各个公社，等他们有钱了再上缴国家，那还好说。可咱们不一样，生产一台就得自己先掏钱，钱收不回来，成本就回不来啊。”
“老弟呀，你也体谅体谅上面的难处。”
李怀德叹了口气，“上面现在是真没钱，我这也是求爷爷告奶奶，才弄来这么个方案。”
杨卫国眼神带着几分探究，看着李怀德：“李哥，这上面给你画了什么饼？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李怀德朗声笑起来，“老弟啊老弟……”
“老弟啊，上面准备让你去负责咱们的分厂，就是那个拖拉机厂，被我给拒绝了。”
李怀德缓缓说道，“原因嘛挺简单，这里离不开你。”
“李哥，你这一没钱，二没物资，一切都是白搭。”
杨卫国苦笑，“还说什么离不离开我，我还不如去拖拉机厂干呢，起码那里资金充裕。”
“哈哈……，老弟，别别别。”
李怀德连忙摆手，“我跟你说，我那岳父已经托部里的人给咱们联系好了销路。就算是赊账，也先把东西做出来送过去，来年再让他们给钱。”
“李哥，这样搞不行，会出事的！”
杨卫国急忙反对，“咱们这边原材料什么的都需要国家兜底，你到时候赊出去了，资金回笼不过来，上面怪罪下来，咱们俩可兜不住啊！不行不行。”
“老弟，这也是部里的意思。”
杨卫国一听，顿时愣住了，满脸震惊：“部里的意思？部里这是老糊涂了吧？到时候这责任谁来背？”
“老弟，你还没想明白？”
李怀德看着他，“怎么可能会有责任？这肉烂了在锅里。那拖拉机难道到了别人手上？那不还是在国家手里，不还是在公社发挥作用吗？你说呢？”
杨卫国琢磨了一下，觉得李怀德说的确实有道理，只能叹了口气：“行，李哥，这一摊子事就交给你了，我可不参与。这涉及的钱太多，方方面面的关系也复杂，我是真兜不住。”
“哈哈，老弟，行，放心，这摊子交给我。”
李怀德应下，又叮嘱道，“对了，你那边技术上的事可得盯紧了，别被别人赶超了。我跟你说，这次咱们这个拖拉机项目好险，我听说洛阳那边也差不多要做出来了。要不是咱们早了一步，这项目还指不定给谁呢。”
“哦？李哥，那洛阳那边怎么办？”杨卫国问道。
“他们那边啊，听说是要把技术资料给咱们，和咱们这边汇总后上交。以后呢，他们做大的，咱们做小的。”
杨卫国点了点头，想了想，忍不住笑了：“哈哈哈，李哥，看样子咱们这思路是对的。”
“行了行了，老弟，你先去吧，盯紧点。”
杨卫国刚走出办公室，又折返回来：“李哥，关于两个厂子领导的人选，上面是啥意思啊？”
“哼，我还以为你不问呢。”
李怀德笑了笑，“我虽然把你推了，理由是你在总厂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再者，你现在是副厅级，那两个厂子满打满算也就是处级单位。不过，老刘肯定要过去。”
“刘副厂长？”
“是的，我已经向上面提到了。”
他这级别过去就行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