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熹熹这些天，天天念到你，你不用担心她，你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。”
霍聿川总在想办法把话题引到他们俩身上来。
“我们去做试管婴儿吧。”
姜云筝依旧只和他谈女儿。
“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好，过段时间再说吧。”
“霍聿川，你女儿每天过得那么痛苦，你就一点不着急吗？”
“姜云筝，你急什么，你急着完成你的任务，然后去找陆知白是吗？他是救了你一命，可我已经给了一个亿的赔偿了，难道你非要自己的命赔给他，才算完吗？”
霍聿川极力压低了声音和她理论，心底有个洞，洞里储存了很久的柠檬，这一刻全烂了。
一阵一阵的苦味儿，从里面泛出来。
又涩又苦。
他在拼命的想挽回，难道她一点都看不出来吗？
到底还要他怎么做？
“是，如果我的命赔给他，他可以醒过来，我愿意。”
姜云筝特别平静，平静的就好像再说一件和她无关的小事。
“……”
霍聿川语塞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好像无论说什么，他都再也靠不近她的心里。
“你看新闻了吗？姜明珠跳海自杀了。”
霍聿川又兀自说着。
姜云筝沉默下楼，没回应。
“我真没想到她能买通看守所里的人，如果我知道给，我一定不能，不能让你进去。”
霍聿川继续说着，很愧疚自责，也很懊恼，为什么每次她最需要的时候，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不是他。
更可笑的是陆知白都被医生诊断为植物人了，还能被一场噩梦惊醒，还动用了军方力量找到了看守所。
相比下来，他这个京市的豪门之首的大公子太逊了。
姜云筝还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。
“对不起，云筝，我没能保护好你。这六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，又因为姜明珠让你饱受煎熬。”
霍聿川继续说。
他不需要她的回应，他只要她听他说。
这么多年，他欠她的太多太多句‘对不起’。
姜云筝转头目光淡淡看了他一眼，淡淡应了句。
“没关系，我不怪你。”
她出奇的平静，一句轻描淡写的没关系，把两个人六年的纠缠划上了一个句号。
结婚的那六年，她每天都在等他。
等他发现她的好，等他爱她，等他将心比心，哪怕至少尊重一下她。
她和自己较劲，内耗了六年，终于等到了他的对不起。
现在终于结束了。
她不在乎了。
“云筝，我想补偿，能不能给我个机会？我们一起治好熹熹，重新开始。”
霍聿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，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，更不敢面对拒绝。
“霍先生，算了吧，我们不合适，就不要再互相折磨了。”
姜云筝笑容淡淡，果断决绝。
这个答案，霍聿川早已料到了。
一个把他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，和一个为了她可以豁上性命的男人，谁都知道该怎么选。
以前他引以为傲的豪门身世，现在跟陆知白比起来也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他如今一点胜算都没有，可他还想赌一把。
赌姜云筝和姜明珠一样自私一点，卑鄙一点，丢下那个植物人。
可他赌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