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公主,驸马,我觉得等东陵跟西梁斗个两败俱伤,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,这不是件好事么。”虞放一口气干光一盏茶,说了自己的想法。
魏堂觉得也是这个道理:“我们看热闹就好了,他们打起来,跟我们又没有关系。”
慕馨宁捏了捏眉心:“你们不知道吗,洛北辰是拿本宫做为出兵的理由,在所有人看来,本宫就是那个导致两国交战的罪魁祸首,本宫是个罪人!”
虞放咧嘴,话到嘴边,又不敢开口了,于是一个劲儿的给魏堂使眼神。
魏堂有些慌乱的看了慕馨宁跟晏骁寒一眼,端起茶盏吹了半天,才喝了一口,并没有打算要开口的意思,虞放急的满头是汗。
蔺先生摇了摇手里的羽毛扇,缓缓道:“总要想个法子替殿下正名,不能一直受东陵和西梁的冤枉。”
虞放一看见蔺先生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虽然蔺先生和谢姨娘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、有慕馨宁和解他没再计较,但是心里还是恨蔺先生恨的要死。
虞放冷笑一声,难得阴阳怪气:“呦,蔺先生什么时候如此在意名声了,您要是在意名声,当初怎么能做出那种缺德事?”
蔺先生吸了口气,摇了两下羽毛扇,并没有跟虞放计较,只道:“我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文人而已,名声于我而言,已经算不得什么。”
“但是长公主跟我不一样,我们所有人都对她寄予厚望,得民心者得天下,她一定要经营好自己的名声,再说若是一直这样下去,五个孩子将来也会受此牵连。”
虞放嗤笑一声,也是到了气头上,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慕馨宁,脱口就道:“长公主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,如今不也稳定乾坤了,名声就是个屁,死要面子活受罪!”
晏骁寒抿了口茶,目光森寒,手里的茶盏不轻不重的落在桌面,虞放不由得心头一颤,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口无遮拦。
慕馨宁面色如常,并不觉得虞放有多冒失,其实虞放说的也不无道理。
但是蔺先生说的也有道理,而且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。
慕馨宁又想到了玄翎,如果玄翎在的话,他无需征求任何人的意见,定然会不顾一切领兵出征,替她讨回个公道。
一想到这里,慕馨宁心头苦涩,玄翎如果还活着该有多好。
书房里一阵沉闷。
桌案上檀香袅袅,风一吹来,青烟打了几个漂亮的卷儿,然后消散在半空中。
一直沉默不语的吴萸斟酌许久,才开口道:“这件事确实有些为难,我们若是出兵,又该打哪一方,无论是打哪一方,最后都有可能陷入两面夹击的困境。”
东陵和西梁,都会把最大的矛头对准他们。
“那我们不如先不出兵,想法子收买一些人,替长公主说些好话?”魏堂觉得这个主意还算不错。
慕馨宁摇头:“西梁和东陵已经交手,就算有人替本宫说好话,说本宫是无辜的,是冤枉的,可是有几个人能相信?”
一切已成定局,她跳进黄河也洗不了。
她若是无动于衷,一味的旁观,又会被天下人指责成缩头乌龟。
“驸马爷,您觉得这件事应该如何是好?”
虞放一开口,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晏骁寒身上。
就在这时,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,玄鲸从外头进来:“殿下,吴俭带了圣旨来。”